昂理和玛嘉顿时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看向他。
“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国王陛下在办公厅等你。”铂银目不斜视地直盯着昂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要说出这种无聊的借口。
“诶?不是说了我不想出席吗?”昂理发出厌烦的声音,手仍抓住玛嘉不放。
“红衣主教大人或许会跟你讨论有关婚礼的事宜。”
一听见婚礼,昂理顿时来了兴致,欣喜道:“啊!是我和玛嘉的婚事啊,那我现在就去!玛嘉,你要在这里等我,不可以走开哦。”
玛嘉抽搐着嘴角,勉强对他嫣然一笑:“我知道了。”
受到笑容的鼓舞,昂理兴奋地冲出房间,在走廊上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一合拢,玛嘉立即翻了个白眼,一脸受不了地扶住额头:“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差一点就要犯下掐死王储的重罪了。我到底做错了什麽?竟然会碰上这麽爱黏人的小屁孩,不仅碰上了,还要嫁给他!真不敢相信……”
铂银有些尴尬地踱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躺椅上坐下,语气闷闷的:“可你还是对他很温柔。”
玛嘉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撇了撇嘴说:“这个,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
“是啊。”玛嘉缩回脚,用枕头盖住光裸的脚趾,低头喃喃说,“我听亚刹说了,唯一的毒筘已经和毒药神同归於尽,而你留给我的那部分也化成了灰,你已经没有武器可以抵挡昂理了。所以,我就和昂理做了笔交易,他答应我永远不会碰你一根毫毛,我也答应他会尽到我的义务,这样一来你就安全了。”
“交易?”心头一沈,铂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有拜托你做这种事吗?”
“没有,但我曾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想证明给你看。”玛嘉满不在乎地捋了捋头发,故意不去看他的脸,“反正我嫁给他之後早晚也要尽义务,这麽做等於白白骗到他的一个承诺,不是很划算吗?”
铂银脸色苍白地盯着她,静静问:“你所谓的义务,是什麽?”
“就是普通夫妻都会做的那种事啊,你应该也和你妻子做过吧?”玛嘉耸了耸肩,坏笑道,“难道你要我详细解释吗?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嘟─】……【嘟─】、【嘟────】……之类的。”
铂银恍惚地窒息了一瞬,突然深吸一口气,直视她墨绿色的眼睛。
“可是,你说……你喜欢我……”
“诶?你还记得我的表白呀。”
“我还没有健忘到两天就忘记。”
“还是忘了比较好。”玛嘉机械地把玩着耳边的一缕卷发,若无其事说,“那时我只是想用一切手段阻止你,免得再欠你人情,其实我并没有考虑太多,你最好也别当真。”
“所以……你是随口说说的?”铂银依然一眨不眨盯着她,仿佛要直接探究她的内心深处。
“差不多。”
“你确定?”
玛嘉不敢与那样的目光对视,随手拿起茶杯装出要喝茶的样子,不耐烦地反问:“啧,这很重要吗?反正我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吧,喜欢又如何,讨厌又如何?我可是未来的王妃,我注定会走上一条不同寻常的路,而那条路上没有你。”
“……”铂银没有回答,可是起伏的胸口以及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激动情绪。
作家的话:
☆、02地狱审判2
“不说这个了。”发觉他在生气,玛嘉生硬地转移话题,“那天後来是怎麽回事?明明都已经把毒药神干掉了,为什麽不乘胜追击把凯特也一并干掉?那种变态留着也是祸害,现在一时心软放了他,搞不好他哪天又会来报复我们,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啦?”
“……”铂银仍盯着她,脸色铁青。
见他没了声音,玛嘉别扭地用指甲拨弄茶杯,以极快的语速掩饰不安:
“而且,凭什麽只有杰斯敏一个人被关押受审,而凯特却仍然逍遥法外?大家都不懂吗?他才是万恶的根源啊!”
“玛嘉。”
“对了,我好像还隐约听到亚刹是神明本尊降临,毒筘的种子是他从天宫带下来的。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吧?”
“玛嘉。”
“真的是神吗?看起来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玛嘉!”铂银终於提高嗓音。
“……干……干什麽?”玛嘉微微震颤,极力回避他的目光,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脏剧烈跳动。
“看着我。”他的嗓音低哑,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察觉到他正在向自己靠近,呼吸仿佛近在咫尺,玛嘉不自觉地绷起全身神经,两手紧紧抓住茶杯。她可以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丢脸,因为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散发出畏惧,心虚得要命。
“抬起头看着我,玛嘉。”铂银又催促道,一边夺走她手里的茶杯。
他的手很冷,伴随微微的颤抖,玛嘉觉得他大概是愤怒到快失控了,而且根本就是在胁迫她。什麽嘛!凶什麽凶,谁怕谁啊……她强装镇定,决心硬着头皮跟他好好理论一番。
刚一抬头,他的手从後方托住了她的後脑勺,瞬间,她眼前的阳光被挡住了。
银色的长发落在了她脸上,她微张的嘴唇被堵住了。
他的吻来得那麽突然,那样激烈,让她慌得无暇思考。他一手抓住椅背,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向她,唇舌一再探入,逼得她只能笨拙回应。恍惚间,她感觉他放开了她,她喘息着睁开眼,看见他微蒙、失去冷静、却又专注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只是短短一瞬,他又克制不住地吻了上来,比之前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