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记得名字,否则早说名字了,可姜溶记得,突然开口:“向妙仪。”
“对?。”他有些心?虚看她一眼,“就是她,你想如何处置?”
姜溶夹着碗里?的菜,眼也没抬一下:“让她收拾收拾东西自?行离去。”
萧青棠立即发话:“可听?见?夫人说的了?不用将人带来了,直接送出去。”
侍女应是,偷偷抬眸看一眼,正好瞧见?萧青棠给姜溶夹菜,姜溶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侍女心?里?有数了,恭敬退出,飞快跑下去传话。
向妙仪劫后余生?还在庆幸,只当是萧青棠对?她特殊,饶过她了,现下听?侍女这样?一说,自?然是万般不愿:“不可能!今日二爷分明?未曾怪罪于?我,还要扶我起身,定是你们弄错了!我要去见?二爷!”
“弄错什么?这是二爷亲口说的。”侍女哂笑一声,有些不屑,“你真将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夫人心?慈,只说要将你打发走,否则以二爷的脾气……”
“是她?”向妙仪一个健步上前,紧紧抓住侍女手臂,貌若癫狂,“我便知晓是她!她便这么容不下我吗?我要见?二爷!我要见?二爷!他亲自?将我带回来的!他许我在身边伺候!他心?里?是有我的。”
侍女吓得一抖,半晌没说出话来。
“后院寂寞,向妹妹大概是神志不清了,可千万莫让她跑去前头闹事,否则不仅她要受罚,我们也要跟着受罚。”素雨镇定上前,低声朝侍女道
“那、那现下该如何?”她们院里?哪儿发生?过这些,两个侍女都要吓坏了。
素雨脸色未变,眉眼间仍旧温和:“拿了帕子堵住嘴拖出去,已算是莫大的恩惠了。”
侍女相视一眼,一个将人按住,一个摸出帕子,瞬间便制住人,叫来几个婆子,将人拖了出去。
人从小门被拖走,一点儿痕迹没留下,素雨收回眼,朝侍女走去,轻声安抚:“被惊着了吧?”
侍女齐齐点头:“她一直这样?疯癫吗?”
“我与她不相熟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她的确一直对?二爷……”素雨笑了笑,没往下说,“可谁不知二爷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不过,夫人一向仁厚,今日真是她下令要将人打发走的?”
侍女一下来了兴致:“正是正是。我们也稀奇呢,晌午那会儿屋里?便有争吵声,我们还以为是二爷对?夫人发了脾气,可方才用膳时又见?夫人给二爷脸色瞧,说不定晌午是夫人在对?二爷发脾气。”
“原是如此。”素雨心?中有了盘算。
她一直将向妙仪往前院推,便是想找机会与姜溶讲明?白,如今这样?没名没分跟着二爷是不成的。可自?打大夫人那边的侍女来后,她便少有与姜溶单独说话的机会,不想今日姜溶自?个儿明?白了。
这样?更好,依侍女所言,姜溶进门不过是近在眼前的事儿了。
待姜溶进门,她与人多套套近乎,想要一个名副其实的姨娘之位还不简单?
午膳一过,她便往前面去。
姜溶早上起得晚,中午没有瞌睡,这会儿正在桌边看书?。
她走过去,默默服侍在一旁,没有说话。
萧青棠不在房中,已去了徐氏那儿。
徐氏以为是姜溶又来瞧孩子了,笑着迎出来,却没见?着人,下意识问?了声:“弟妹呢?”
“她没来,今日是我寻长嫂有些事。”萧青棠答。
“噢、噢。”徐氏让开一步,“二郎有何事?进来说就是。”
萧青棠跨进厅中,坐在椅上,待侍女上了茶水,浅啜一口,不徐不疾道:“劳烦长嫂为我和姜溶操持婚事。”
徐氏手一顿,放下茶盏,笑道:“是该提上日程了。露影,去将黄历拿来。”
露影飞快着小步子快速拿了黄历来,双手呈上。
徐氏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只有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颤颤:“二郎是想直接办婚宴,还是按照纳彩问?名的流程来。”
“按照章程来吧。”萧青棠脸上倒瞧不出喜悦。
“也好,既是要办,便要规规矩矩办,免得以后被人说闲话。”徐氏翻过几页书?,“只是这吉日稍稍有些远,二郎可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