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他正要说话,将好对上院子里坐着的姜淮。
姜淮看他一眼,微微别开脸,有些不忍直视:他穿了?件薄衫,领口大敞着,脖颈上全?是淡淡的吻痕,配上那颗光头,像极了?话本子里写的不正经的花和尚。
“内兄怎在此处?”他倒适应得好,姜淮比他还小几岁,他丝毫不别扭,张口便唤。
姜淮却有些不大习惯,起身?往前走几步,眼神始终没好意思和他对上:“昨日小妹跟你走后,母亲十分担忧,叫我来瞧瞧。”
“原是如?此。昨日是我走得太急,未与岳母招呼过。”他道?,“溶宝还在洗漱,待收拾妥当?后,我便和她?一同归去,内兄可要留下用?完午膳与我们一同走?”
这都已经过了?午时许久了?,姜淮看看日头,拒绝了?:“妹婿庄上的侍女已招待过了?,我怕母亲担忧,还是先行回府回禀。”
萧青棠系了?系衣裳,往外走了?几步,指派两个侍女:“你们送内兄出门。”
庄上的侍女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他这般客气,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将人送了?出去。
他没太放在心上,叫了?吃食后,回到卧室与姜溶一同洗漱。
“你阿兄来了?,说你娘担心你,叫他来看。我们得稍快一些,赶在天黑前回你家中。”
“啊……”姜溶眨眨眼,想起昨日的事,脸颊微红,小声道?,“下回不能如?此了?,要跟娘说一声再走……”
萧青棠现下也觉不妥,的确应当?说一声再走。
“好,我记住了?,待会儿我亲自?去赔礼。”他轻轻搂住身?前的人,“我们得快些,赶在天黑前进城,天黑城门有宵禁。”
他如?今不想再那样?张扬,诸如?闯宵禁这样?的事还是少做一些好,免得给旁人留了?把柄。
姜溶听他这样?说,也不磨蹭了?,快速吃完饭,催促上了?马车。
“春天到了?。”她?双手?扒在窗框往外看。
萧青棠从身?后抱住她?,下颌放在她?肩上,轻声应和:“是,春日了?。”
风拂来,掀起她?的碎发,吹得她?的额头有些凉,她?扭头,盯着身?后光秃的脑袋看:“你没头发了?,冷不冷?”
“刚剃时有些冷,现下已习惯了?。”萧青棠牵着她?的手?往头上放,“你要不要摸摸?”
其?实她?昨日已摸过了?:“还是热的,就是没头发,不好抓着了?。”
萧青棠双目含笑,在她?耳旁悄声道?:“以后受不了?时抓我手?臂。”
“你胳膊硬邦邦的。”
“那如?何??我带个念珠让你抓着?”
她?问:“念珠是什么?”
“就是和尚脖子上戴的那串珠子,我有一串,不过放在宫里没带出来。”
“这个挺好,就抓这个也行。”
萧青棠忍不住笑,垂首在她?脖颈上咬了?两口:“我给你写了?本册子,也放在宫里没带出来。”
她?被弄得痒痒,缩着脖子躲:“什么册子?”
“我在的那个宫殿里有一棵玉兰花树,我走时已结苞了?,去岁我捡了?些花瓣夹在书?册里,你不是总喜欢这些?”
“嗯,我喜欢,你给我瞧瞧。”
“恐怕拿不出来了?,我怕再去,又会被关起来。”
“啊?”她?眨眨眼,“那还是别去了?,那你走时怎么不带走?”
萧青棠看着她?,轻声答:“陛下说你和你表兄成亲了?,我信以为真,便打算真出家了?,昨日去寺里便是要请住持为我烫戒疤的。”
“可我说过呀,我会等?你回来的,你不信任我。”她?眉头一下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