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
苏韵蹙着眉,眼尾从他雨水里浸泡的赤脚扫到胸膛,才冷声开口:“不必了,盛先生这副模样,也不怕上新闻。”
话音刚落,她就被打横抱起,挣扎间盛淮赤着脚一路抱着她丢进车里。
车门落了锁,才把佣人送来的衣服换上。
昏暗的车内,他宽肩后背上布满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抓痕。
苏韵看着那些抓痕,垂下眸睫毛微颤。
大手攀上她的脸颊,语气戏谑:“都是你抓的,心疼了?”
苏韵打开他的手,别过脸:“你想多了。”
看着她的侧脸,盛淮心口有些发闷。
突然想起从前,苏韵迷离时也会在他后背描摹,然后平静下来就会像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在那些抓痕上小心嗬气。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以前总喜欢在门口等着他下班。
喜欢捧着各种亲手做的小点心送到公司。
就连那方面,他总是强势,她也只会轻声讨饶,却从不反抗。
苏韵,这个娇俏明媚的小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冷淡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坚定地要离开自己的。
盛淮越想越烦躁,指尖几乎要将方向盘捏碎。
夜晚来临,城市渐渐苏醒。
苏韵侧着脸,掌心覆盖在车窗上,留下一个个小小印痕。
红绿灯处,她眼神滞住。
那家她不久前刚刚跳过的芭蕾的会所在夜幕里漆黑一片,玻璃上贴着暂停营业。
盛淮视线看着前方,脸色平淡。
车子又往前开了很久,他才冷冷开口:“不准在林桉的会所工作,一次都不行!”
原来那家会所是林医生的。
苏韵嗤笑:“没想到盛总也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他面色阴沉,拧着眉头专心开车,语气里透着寒意:“别忘了你还是盛太太,跟其他男人最好保持距离!”
盛淮想,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别的,就算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能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动心。
苏韵明白他的意思,眸色微冷:“我跟林医生并没有什么,请你别太过分!”
劳斯莱斯在路边划下一道急剎的辙痕,刺耳的剎车声引起周围很多路人注目。
车身停稳,苏韵闪避不及,下巴被重重捏住,身上安全带也被缚得更紧。
盛淮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几乎毫不遮掩。
透着浓浓妒忌。
“盛太太,你是在帮林桉求情?”
“可以这么理解。”
“你在挑衅我?!”
苏韵迎着他吃人的眼神,两人目光交错间,她突然有种莫名感觉,每每谈起林医生,盛淮情绪似乎都很难自控。
她没有再说话。
很久后,他才松开手,白皙下巴上已经留下两道青色指痕。
“苏韵。”
盛淮声音沉闷:“你是不是因为林桉。所以才想跟我离婚?”
苏韵愕然,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她跟林医生在母亲生病之前都不认识,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