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千夜松开端木笙的手,端木笙前去水池边冲冷水,千夜回过神来,有点脸热。
他隐约生出一丝后悔,方才他的反应是不是太激动瞭?端木笙受伤瞭,跟他有什麽关系!他就应该无视,冷漠,做个断绝七情的人。
千夜处理桌上的狼藉,用馀光观察端木笙的一举一动。
端木笙用冷水冲瞭那麽久,疼痛消减瞭吗?应该没那麽严重吧,隻是表皮烫伤瞭,没有起泡。
端木笙他最怕痛瞭,以前陪他去医院挂水,护士给端木笙扎针,他会把头埋进他怀裡,握紧他的双手。
端木笙冲瞭会儿凉水,千夜瞧见他眉头突然一皱。
那神情落在千夜眼裡,不受控制地心想,伤口开始疼瞭吗?端木笙是不是不舒服?烫伤是一种让人很难忍受的伤痛。
千夜没有停止手上的活儿,那圆圆的杏眼,时不时往他这裡看。那视线不是光大正大,而是偷偷摸摸的,活似一隻眼睛水汪汪的傲娇垂耳兔,躲在暗处偷偷关心著主人。
很可爱,你回个眼神过去,垂耳兔还会慌忙收回视线,等你不再关注他,再偷偷摸摸盯著你瞧。
端木笙心情愉悦起来,常年冰冻的心,雪山尖开始有融化的迹象,心暖暖的。
冲洗手指,端木笙故意抽气,“嘶”瞭一声。
果不其然,听到端木笙抽气,千夜脸色又黯淡瞭几分。
端木笙唇角微微勾起,男人的反应填补瞭他心中的空缺。
冲瞭许久凉水,烫伤后的灼烧感减轻瞭不少。
袖子被轻轻扯瞭扯,像垂耳兔爪子挠瞭挠似的。
“这是什麽?”眼前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方袋,端木笙问。
“冰袋,用这个会好受些。”千夜塞到端木笙手裡。
“谢谢。”
端木笙轻声道瞭谢,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心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柔软的不成样。
在千夜看不见的角落,端木笙露出计谋得逞的浅浅一笑。
“今天要不就到这裡吧,你的手烫伤瞭,我给陈导说一下。”千夜仍不放心端木笙的手。
“哥哥,别担心,我的手不是断瞭,隻是有点烫红,涂个药第二天就好瞭。”
“还是给冯导说一下吧……”
“哥哥,”端木笙突然打断他的话,“为什麽这麽关心我?”
端木笙扬瞭扬手,被冰袋敷过的地方,已经没那麽红瞭,隻留下浅浅一道粉。
端木笙没有烫伤的很严重,千夜这幅关心则乱的样子,倒像是端木笙受瞭很严重的伤。
“你没事就好,那接著上课吧。”千夜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这话题转移的实在生硬,端木笙低笑瞭一声。
“你笑什麽?”
端木笙笑得肩膀耸动著:“哥哥,你太可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