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把鲜花往纪元怀裡一塞,他是觉得女孩们送花,不好意思拒绝,才收下:“你想要都给你。”
纪元闹脾气瞭:“我不要,那是送给你的,不是送给我的。”
千夜这下明白瞭,节目结束,两人一同下台,拥来的学妹们,手裡的鲜花都是冲著聂文来的。纪元弱小的心灵受到瞭一万点暴击,陷入瞭自我内耗中,满脑子我不够帅气吗,不够有魅力,不受女生喜欢吗?
“我隻是想收到属于我的一束花而已。”
千夜拍拍纪元的背:“你总会收到的。”
“虽然我收不到学妹的花,我可以收到我好兄弟的花,”纪元想到这裡,双眼期待看著千夜,“小夜,我的花呢?”
你的花被人劫走瞭,千夜想瞭半天,隻好说瞭实话:“被人抢瞭。”
“呜呜呜。”这下纪元彻底陷入瞭eo中。
和端木笙发生的一切,幻丽又飘忽,缺乏真实感,以至于千夜怀疑两人的相遇是不是一场梦境。
千夜总是习惯应对各种可预见的状况,平常的,安稳的,可预估的事物,突发状况,会让他手足无措,混乱无比。
那日大提琴独奏,成为瞭晚会票选的最受欢迎节目,也受到瞭广大网友的喜爱。
千夜上个网,都能在各大网站上刷到端木笙大提琴独奏的演出视频。有网友辣评,端木笙将学校晚会变成瞭自己的音乐演出会,凭一己之力,拉高瞭学校晚会整体水平。
千夜把各种奇怪角度的端木笙大提琴独奏直拍视频刷瞭个遍。
舞台上的男人颇有大提琴艺术傢风范,圣洁的光束打在男人身上,宛如神祇,耀眼夺人,令人心生崇拜。
这样优秀的人,离自己那麽遥远,是永远不会降临在他身边吧。
周五的风景写生课,千夜背著画架,油画专业二班学生在老师的组织下,在学校的翠湾湖上课外写生课。
风景写生侧重于锻炼学生风景画的构图和色彩表现能力,以及练习如何表现大自然的色调和光感。
翠湾湖是p大花重金打造的人工湖,青绿的湖面上白色天鹅点缀其上,湖边环绕种植著一排排翠柳,微风轻轻起拂过,心旷神怡。贴近大自然让千夜心归平静。
代课老师讲解完写生知识要点,就放任学生们在翠湾湖选定角度进行写生。
千夜背著画架选定瞭一处能纵览整个翠湾湖的神仙角落。
正前方有一群人正在拍摄些什麽,千夜认出瞭那是学校的电影社团,被一群人围在正中央的男人,正是端木笙。
端木笙背靠翠湾湖坐在椅子上,做出拉大提琴的动作,明媚的阳光把太阳揉碎在湖面上,洒瞭一层金箔,端木笙背后,几隻白鸽展翅高飞。
美好的代名词——端木笙,他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轻易而举掠夺瞭他的视线。
千夜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方才那一幕永远定格在瞭脑海中,他很想将这一幕记录下来,手不受控制地挥动画笔,一副画一气呵成。
千夜沉浸在画油画时自我小世界中,兴奋又喜悦,忘却瞭周遭的一切环境。
一隻手在他肩上轻拍瞭下,抬头对上一张带著暖暖笑意的脸,阳光温柔地打在他身上,给他渡瞭层金边,朦朦胧胧的金色光晕将他裹在瞭裡面。
“你在做什麽?”
“没……没……”端木笙冷不丁出现,千夜语言系统紊乱,他慌忙用手捂住那副油画,却是徒劳无用,反而让一切行径变得可疑起来,实在是欲盖弥彰瞭。
“原来你在画我。”端木笙弯下腰,在千夜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拉近两人的距离。
端木笙身上的攻击性橘调香袭击瞭千夜的大脑,千夜怔愣一瞬,瞪大眼睛,阳光浸透后的睫毛薄如蝉翼,微微颤动著,他脸颊上有层细小的绒毛,在太阳光的照映下变成浅浅的一层金。
全世界都静瞭下来,隻剩下端木笙悦耳磁性的嗓音在颅腔回旋:“大画傢,未经允许,偷画别人是侵犯别人的肖像权。你说该怎麽办呢?”
千夜右手食指抬瞭抬镜框,耳朵尖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脸上露出做错瞭事被抓包后的局促,他不安握紧画笔,颜色顺著笔杆滑下,弄髒瞭手都没有察觉到:“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男生戴著眼镜,表情呆呆的,一副好学生乖乖样,和端木笙平时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样。太干净的气质,让人想起清凉的纯净水,靠近他身旁,连空气都变得澄澈好闻瞭。
他穿著一件宽大的低领亚麻色毛衣,锁骨半露,头上戴著一顶複古褶皱风贝雷帽,一身文艺风穿搭,手藏在略长的袖子裡,像块蓬松柔软的黄面包,软软的,很可爱。尤其是他慌乱的样子,更激起人的坏心思。
端木笙没打算放过他:“明明加瞭微信,为什麽不发消息给我,反而偷偷画有关我的画?”
就连千夜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一看到端木笙就有种想把他画下来,珍藏起来的冲动。
“抱歉。”千夜不敢直视端木笙的眼睛,每次一和他对视,心跳就会不受控制的加速。
“为什麽不发消息给我?”
端木笙的声音中带瞭点委屈,千夜捏住衣角,他更加慌乱瞭,他很想和端木笙发消息,隻是不知道以什麽样的身份和他相处,察觉到端木笙有些不满,著急地解释:“我,我们是陌生人……”
“哦?你这麽说我可就伤心瞭。”端木笙明显对千夜的解释不满意,他撇瞭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