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委屈:“但你那个时候不记得我。”
端木笙更搂紧瞭些,千夜陷在对方身体裡,大手抚摸著脊背,像在安抚一隻小猫:“其实有印象,我又没有健忘症,隻是觉得麻烦,我知道你是来还胸针的,那胸针对我来说不重要。”
那个时候端木笙不缺追求者,自己隻是其中一个,不是特例,端木笙那裡会上心呢。
“哦——”
那道声音像在叹息,端木笙手忙脚乱哄瞭千夜好半天,千夜才没那麽失落。
“那你初恋是谁?”
端木笙不假思索:“是你,你是我的白月光。”
千夜脸上浮现出不相信的神色。
端木笙急瞭:“虽然追我的人很多,但我隻对你动过心。”
“哦——”
尾音托长,眼神凝视。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以前喜欢玩,但其实属于开窍比较晚的类型,很多人都说我花心,可我清楚自己是喜欢令人心动的感觉,不会那麽随便,”端木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呈现在千夜面前,“有没有什麽仪器可以测真心啊。”
“好吧,放过你,”千夜揪住端木笙的领口,“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第一次心动是什麽时候?”
“是酒吧,见你的第一眼。”
千夜不相信,当年两人第一次酒吧相遇,在千夜心裡是根刺。
端木笙心知有愧,又亲又哄瞭半天,将脑袋埋进千夜颈窝裡:“跟你胸针一样,我也有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段记忆,是两人纠缠的开始,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想来是19岁端木笙爱而不知的证明。
“你们耍诈,明明手裡面是黑桃四。”端木笙气愤地揪住林卫的衣领。
这个不要脸的傢伙:“你没有证据证明啊,愿者服输吧老弟,隻是输瞭一场游戏而已,不会是输不起吧。”
端木笙输瞭一场德扑,松开林卫的衣领:“说吧,什麽惩罚。”
林卫眼珠转瞭一圈,开始使坏心眼:“敢不敢来个大的。”
端木笙不是认怂的人:“谁怕谁啊。”
有人在起哄:“卫哥想个大招,可不准手下留情啊。”
“上次郭子可是登台和跳钢管舞的小哥哥热吻瞭三分钟呢!”
林卫贱兮兮一笑,他敲瞭敲酒杯:“这样吧,阿笙是我亲兄弟,我带他如手足,他这麽大瞭,还没有谈过恋爱,咱们给他来个温和点的,”说到这儿,他顿瞭两秒,故意卖瞭个关子,“老弟你在酒吧裡找个对眼的男人舌吻一分钟,然后和他谈一个月恋爱怎麽样。顺便告别初吻,告别单身。”
“还得是卫哥会玩!”
“笙笙,来和我舌吻吧,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滚!”傢裡管的严,端木笙上瞭大学后,如脱缰的野马,跟著林卫鬼混,鹿茴瑛知道他长大瞭,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来酒吧玩过几次,可是酒吧裡的人都乌烟瘴气,让人不适。端木笙端起一杯辣椒尼格罗尼,这杯酒是林卫坑他的一杯特调,味道火辣极瞭,一般人喝不惯,端木笙喝瞭两回,彻底爱上瞭它独特的味道。
他夹著高脚杯,寻找著猎物,比起林卫他们老油条,玩的无比花,他隻能算是初入狼群的一隻小年轻。
酒吧的迪厅灯令人头晕目眩,随便一走,就能看见痴缠在一起的两人,有男有女,甚至有两个年轻男人在卡座上吻的难舍难分,端木笙瞧见瞭伸进裤子裡的手……
他在酒吧转瞭一圈,来到中央的舞池。
那个男人实在太显眼瞭,一头栗色的长发,柔软贴在面颊上,坐在空无一人的卡座前专注画著什麽,神情那样聚精会神,那有一瞬间,端木笙忘瞭自己还在酒吧。那个男人把酒吧当成瞭写生场所,他身边有种神奇的魔力,由他自身形成瞭一个与世隔绝的真空地带,端木笙注视瞭他半晌。
酒吧裡怎麽会有这种奇葩,他不知道酒吧是什麽地方吗?
心不知为何所动,目光黏在那他白净斯文的脸上。
端木笙给男人点瞭一杯度数不高的经典酒威士忌酸。
他隔著两个卡座的距离,注视著这个男人。
男人懵懵地和酒保说话,然后愣神看著手裡的酒杯,他终于抬起脸,大大的杏眼干净如泉,懵懂无知望著他。
刹那间周围的世界喧哗停滞,灯光,声音,人群,呼吸,在那一刻消失不见,眼裡隻剩下那双杏眼。
第一次接吻,是用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