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已经喝醉瞭,千夜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他也没有察觉,身体软若一摊烂泥。
千夜很少见聂文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聂文哭红瞭眼,罪魁祸首的那个人是他。千夜不忍心抛下聂文,时间已经很晚瞭,他把聂文扶到空出的客房裡,让聂文睡下:“你今天晚上别回去瞭,留下来歇歇吧。”
聂文处于半醉半醒之间,他靠在床头,脑袋开始昏沉,酒后难耐的头疼使他难受地哼出瞭声:“好恶心。”
千夜给聂文拿瞭套干净的睡衣,又拿瞭个靠垫垫在他身后好让他舒服些:“我去给你找点解酒药。”
意识陷入混沌状态,眼中隻剩下瞭千夜,口中不断梦呓著他的名字,“眠眠……”
客厅的时钟超过瞭12,这个时候……端木笙今晚又不会回来瞭。
心裡说不上是什麽滋味,一开始的痛楚变成瞭麻木,聂文的话揭开瞭千夜心中那处不愿提起的痛,是他克制自己,不愿意去面对。
千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个时候端木笙不知在哪裡嗨呢,原来爱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甜蜜,其中还有无尽的苦涩。
“眠眠……”
“你起来做什麽,不舒服就去床上躺著。”
聂文不知何时出现在瞭厨房,他虚虚靠在门框上,随时要倒的样子,他盯著心念念的千夜,冲他露出一个傻气的微笑:“我不想一个人待著。”
千夜给聂文煮瞭点醒酒汤,又逼他吃瞭下瞭药,见聂文眉头舒展瞭些,看来他是好多瞭。
千夜做这些驾轻就熟,聂文心中怅然,千夜不爱混吧喝酒,想必这些都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而他隻是恰好占瞭对方的光。
千夜搀扶著聂文往客房走,聂文腿脚使不上力,大半个身子依靠在千夜身上,隻有搂住他才勉强站稳。
千夜心想,怎麽喝醉瞭跟丢瞭魂似的。
聂文脚底虚浮,他紧紧搂住身旁的人,一个没站稳,下巴抵在千夜肩上,脸颊贴在瞭温热的皮肤上,鼻间全是千夜颈窝间好闻雪松味,抬头入眼是一直白皙的侧颈,那枚精致的喉结轻轻滚动著,聂文对上那双琉璃色的漂亮瞳孔,轰然间他什麽都听不见瞭。
千夜眉宇间满是担忧,聂文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还不舒服吗?”
为什麽不推开我?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为什麽还要给我一点希望,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这麽温柔会让我误解,会让我永远沉沦于此。
暗恋多年的人此刻就在眼前,贪恋,占有欲强烈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聂文隻听见心底那个声音,抓住他,别让他走瞭,他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欲望操控下,聂文反手抓住千夜的手腕。
手腕被人禁锢住,随后用力一拽,千夜因惯性身体向前倾,撞上聂文的肩,突如其来的变故,千夜心惊,脸被人轻轻捧著,视线中聂文双眼迷蒙,酒色潮红的脸,越来越近,意识到聂文被酒精麻痹,欲要做出格的事,千夜反应很快,推开聂文,可不知聂文那裡爆发出瞭力量,竟无法推开。
“聂文你!”
感受到千夜抗拒,聂文很难过,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抓住千夜的手又用力瞭些:“眠眠,你那麽讨厌我吗?”
聂文神色是千夜从未见过的难过,他有一瞬间晃神,再次回过神来,聂文的脸近在迟尺,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瞭。
“砰!”门被大力关上,紧接著千夜听到一声怒吼,“艸尼玛!敢碰老子的人!”
今天是林卫的生日,林卫特意包瞭个户外泳池,搞瞭个泳池派对,大有种决战到天亮的架势,端木笙想到千夜那张皱巴巴的脸,想到千夜一个人呆在房子裡,有些怀念和千夜呆在一起的时光,虽静谧却温馨甜蜜,玩到瞭一半他偷跑回来瞭。也不知道千夜睡著瞭没有,好想拥住千夜,趁他熟睡的时候偷亲他一口,他要是迷迷糊糊的醒来,定会反手搂住他,再往他怀裡钻,跟隻软软的垂耳兔一样可爱。
美好的幻想这一刻破碎瞭,端木笙死盯著千夜身边陌生的男人,怒火中烧,大半夜千夜竟然背著他带瞭一个男人回傢!两人还差点亲上瞭!
“老子的人你也敢碰!看我今天不废瞭你!”端木笙一拳挥瞭上去,脑海中全是方才两人差点亲上的那一幕,他从未这麽生气过,一想到这个男人碰过千夜,他就恨不得将他的手剁瞭。眠眠是千夜的小名,平时就连端木笙都很少这样叫他,而身边这个男人轻易而举当著他的面见瞭出来,千夜没有反抗,似乎习以为常,两人的关系甚是亲密,端木笙气的发抖。
这一拳威力不小,聂文头被砸的偏瞭过去,踉跄地后退几步,后脑勺撞到门上,疼的他双眼一黑,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嘴角很疼,手背一抹,看到猩红的血迹,这一拳,把聂文砸醒瞭,酒醒瞭大半,意识到自己方才做瞭什麽,变瞭脸色,他一时鬼迷心窍,心生愧疚:“眠眠,对不起……”
“你还敢叫他眠眠!谁给你的胆子。”端木笙冲他怒吼。
“眠眠是你的专属吗?”聂文面露讥讽:“我从小就这麽叫他。”
“阿文,你没事吧。”端木笙突然回来,又突然揍瞭聂文一拳,千夜才从一系列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看到聂文嘴角的血,他又是怕又是担忧,眼皮狂跳不止。
“一口一个阿文倒是叫的亲密。”进门后千夜是如何对待面前这个男人,两人关系如此亲密,想到千夜对男人的关切,端木笙咬紧后槽牙。
“我没事。”好在聂文是背部先撞到瞭墙上,有瞭缓冲,后脑勺撞击没那麽严重,但那一推,他还是两眼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