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赶紧提醒他,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不会的,我就是修祭台负责排列这符咒的,天天经手,不可能认错的!”
灰布衫小个子男人肯定道,“不信你问问现场其他人,这儿还有和我一起布置祭台的。”
闻言人群骚动了一瞬,更多人挤过来想要看这一小方符纸。
有人附和,“没错,就是祭祀用的符纸,别看它缺了半片,可是那点红色的图案俺熟悉得很,你们看啷个红圈圈还有下面‘八’那两撇,那画的就是山神嘞。”
“这个这个……”站在前面肩宽膀圆的妇人突然激动哆嗦。
“我家男人失踪那天我好像也看到了这黄色的纸的!我还以为是隔壁那小娃子弄掉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挤着几十个人的小院
鼎沸起来,先是几个妇人指认对这个有印象,只是之前处于悲痛中,不曾留意,当做垃圾清扫掉了。
随之,众人心中积攒的怨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不绝于耳的质疑和咒骂声响起。
“大家都冷静些!”
熟悉地浑厚嗓音将在场所有人镇住,情绪激昂的众人条件反射似的迅速静下来。
李见山带着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府卫进来,驱开围堵在一起的人群,抽走男人手中捏着的半截符纸。
他如枯树苍老的手指摩挲着黄符,最后将符纸捏做一团扔在地上。
“哼!好低劣的手段,漏洞百出!,除了有意为之,又怎么可能在每个案发地都‘恰好’落下一张一模一样的符纸,区区一张连图案都不全的符纸而已,就想来陷害我们的大祭司,简直愚蠢!
不过是最普通的黄符罢了,山下县里的铺子随处可见,至于花纹——
装饰在祭台上这么久,真是难为贼人还专程去仿制,也不怕遭报应!”
李见山素来对谁都是笑呵呵的,陡然的厉色让人一时间怔愣住,不知该做何反应。
“以后刚才那种话不兴说了,大祭司每日为村中之事殚精竭虑,我们怎可因为不明身份的人的随意挑拨就猜忌,岂不让他老人家寒心了!”
先是冷着脸指桑骂槐一番警告后,李见山又缓下神情端着长辈架势耐心劝导番。
象征性安抚几句后,遣散开众人,他也不多留离开了。
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冷清下来。
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村民嘴里还在哀叹,七嘴八舌议论着。
他们敬重村长,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他轻飘飘两句话又如何止得住众口铄金。
更何况村中人本就对大祭司不满,加之有先例在前,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更大的流言一阵风似的传遍整个村落。
……
外面人心惶惶,都猜测恐遭不测的几人正完好无损聚在后山一座宽敞的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