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起庭作势要站起来,林舒堂连忙拦住他:“就知道瞒不了你,还真有一件正事。”
“说说看。”
“初三那日跟着我父亲去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谁?”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萧起庭倒真来了几分兴致。
“太子殿下。”
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预料之中,萧起庭挑了挑唇,并未说话。
“刚折损了两员大将,太子殿下这是要招揽人心了。”
“你父亲安平侯有军功在身,是父皇亲封的一品军侯,又担负京畿安防要职,谁人不想拉拢?”
林舒堂想了想,一本正经看向他:“此事,你怎么看?”
萧起庭不紧t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此事不是本王怎么看,而是你父亲怎么看。”
“我父亲倒没表态,那日在太子殿下面前也只是说了些客套话,老实说,他心里怎么想我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此事不妥。”
“怎么个不妥法?”
林舒堂走去门边看了看,回到位置上压低了声音道:“虽说李峦峰和刘正贪赃枉法罪责难逃,但这两个人可都是太子门下。陛下处置这两人其实也是想借机敲打东宫。”
“你说得没错,可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像并未看出里面的门道,或者说仗着这些年的盛宠恃宠而骄,有些胆大妄为了。”
“你也是皇子,又与太子交好,可有提醒提醒他?”
萧起庭敛眉:“自然是提醒过,至于他是否听进去则不是我能左右的……朝堂上刚处置了一批人,这么快就有了新动作,恐引圣心不悦。”
林舒堂点头:“看来我得回去跟父亲说道说道,这浑水可趟不得。”
“父皇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大臣之间交往过密,往小了说是私攀交情,往大了说有结党营私之嫌。”
林舒堂听罢扬起了薄唇,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你我之间算不算交往过密?”
萧起庭疏朗一笑:“一个无足轻重的病恹皇子,一个国子监助教,顶多算是风花雪月的酒肉之交。”
“谦虚了不是?”林舒堂大笑几声,“今日难得相聚,定要听上一曲,不然算哪门子风花雪月,酒肉之交?”
说着拍了几下手,让伙计去请优伶。
须臾,两名年轻女子进入房间,素手拨琴弦,声声琵琶语,犹如玉珠走盘,清脆动听。
而此时沁芳轩内,云朝正跟着顾伊人学刺绣,经过多日练习,那锦帕上的交颈鸳鸯竟也绣得有模有样。
“王妃真是心灵手巧,比当初我学刺绣之时强多了。”顾伊人看了那图样,忍不住夸赞,“相信上元节之时定能绣出最好看的荷包。”
“哪里,就我现在这水平,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
“刺绣本就是个精细活,需要长期练习,王妃原没有基础,能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云朝举起绣绷仔细瞧了瞧,比起前几日确实进步了许多,至少能让人分清她绣的是鸳鸯还是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