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坐在侧面的亭子里写东西,就是那本你看到的手册。有天我和平常一样跑到她身边,想让她陪我玩,可她没有了笑容,只是将那个笔记本塞到我手里,转身就往外走。然后,再也没能回来。”
感觉有些口干,赫敏菲喝下几口水,“大人们不会告诉我们真相,但是流言蜚语没有人能堵的住。她开着车坠入湖中,身旁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有人说,那是他的情夫。我开始是不信的,直到我翻看了那本手册。”
“你想让我把它交给以谦?”
话已至此,田凡也不再客套,赫敏菲的意图她已经明白。
“这是你的选择。”赫敏菲把喝空的瓶子放在桌上,“我同以谦是多年好友,你也是我欣赏的同事,不直接交给以谦是不想你误会我从中作梗。所以,我把手册直接交给你。”
“那你大可当面给我。”
“当面给,你会收吗?”
田凡再没有可以说的话,把剩下的水喝空,将空瓶放在桌上。
“以谦回来了,赫总,我先过去。”
赫敏菲看着远处骆以谦跳下马,向田凡奔去地样子,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掩饰不住想向她靠近。
随手将桌上的空瓶拿起,看看田凡放下地空瓶,又将瓶子留在桌上。
这次,是真的见底了。
田凡让骆以谦停在巷子口。
“慕芫生病了,我给她买碗热粥回去。”
骆以谦今天玩的开心,对于此刻的分别感到有些不舍。拉着田凡的手,顽皮般地不松开。田凡回头探身过去,吻在骆以谦的唇上。
“这是今天的见习福利。”
这是田凡第一次主动,骆以谦愣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反应,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田凡早不知跑进了哪家店里。
这是一个好开始,骆以谦难掩兴奋地沉浸在爱情即将圆满的快乐中,而田凡拿着手册,却不知该如何抉择。
「棵棵,你睡了吗?我有事想同你说。」
棵棵的回复很快,显然,最近的压力令她也无法轻易入睡。
来到无人的楼梯间,田凡拨通了电话。
“你哥已经把去英国的事和你说了吧?”
棵棵的声音充满疲惫,“说了。”
“那你怎么想?”田凡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气,“我准备接受。”
这些天棵棵跑了许多的面试,想要找到一份岗位和工资都合适的工作实在太难,比起刚毕业的学生她已不算年轻,且她工作经验单一,初创型公司不愿用,大公司的管理岗又觉得她资历不够。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离职重新开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多。
“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自己翻译文件的能力,加上在齐潮这些年的苦劳,去英国工作是能远离我妈又能养活自己的最佳选择了。”
“也好,有出口就先向前走,以后的路自有以后的出口。”
棵棵换到床上躺下,“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止想询问我的事吧?”
“赫敏菲交给我一本骆以谦母亲的手册,据她说,里面写的内容和以谦母亲的情感生活有关。”
棵棵打起精神,“我也有听说过她的事情,有人说她是和情人私奔时坠湖离世的。老t骆总最开始只是一个咖啡厅的打工仔,后来又做了酒店经理、百货大厦经理,虽说也是人才,但比起他第一任妻子的家世,还是相差悬殊。”
田凡这才知道,米夙是名门之后,家族往上几代人都在西城经商,一度掌控纺织市场半壁江山。老骆总也是同这位富家长女结婚后,才得以进入地产生意,逐渐开拓出自己的商业版图。后来米家生意遭受损失,老骆总注资帮其渡过难关,也就此成为米家的第一大股东。虽然现在米氏的产业仍由米家人接班,但实际都听骆家人安排。
“老骆总和他这位妻子,感情不好吗?”
“夫妻的事,只有夫妻自己清楚。但是,我听我继父夸过老骆总,说他是难得从年轻时起就洁身自好的人。”
田凡在心里揣度着,耳畔传来棵棵的话。
“骆家的事,你想清楚,不要像我一样。”
林杞和骆以谦刚结束通话,田凡把刚出炉的牛角包和咖啡端到骆以谦面前。
“林棵……现在该叫刘棵了,”尝了一口咖啡,骆以谦笑着看向田凡,“她已经同意去英国了,你准备一份我的推荐信给她送过去。”
“好。”
田凡应了一声就要出去,腰上却袭来一只手向后一拉,她就这样被身后的男人拥在怀里。
“你干什么!”
在工作场合这么突如其来的亲密,田凡又慌又羞,这还是她认识的骆以谦吗?
可后者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在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嘛。”
骆以谦弓起背,把头歪靠在田凡的肩上,嗅着她身上清新地味道。田凡被他蹭的脸上发痒,仿佛被一个巨型玩偶搂在怀里,甜蜜还是从脸上的笑容中溢了出来。
“终于笑了,从刚才进门开始就感到你情绪不高,是遇到什么事情?”
田凡保持着笑容,公私分明是她的原则。
“确实有事,还是关于你的事。不过,工作时间不聊私事,晚上我给你做饭,回家说。”
骆以谦的手在田凡腰上环了一圈,正对着她的目光。
“我现在就开始期待晚饭了。”
田凡心里一疼,感觉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好啦,我赶紧去给棵棵准备资料了。”说完就赶紧出了门,骆以谦那期待的目光,于她就是射进心中的利箭。
准备好文书,田凡在午餐时拿给棵棵,三个姑娘难得又在食堂相聚。柯奇请了假,只说是有事情要处理,田凡明白他很可能是去国外的科研组打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