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总,您是头疼吗?”
旁边年轻员工的关心更让她感到窘迫,“嗯……把我送去理疗馆吧。”
的确需要做个按摩,让大脑恢复正常。
“冬瓜虾仁汤,清淡解腻,适合节后刮油。”
骆以谦坐在餐桌前,看着田凡一道道的把菜品端上桌,“这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
“平时我下厨也不多,你将就吃一点吧。”
田凡把碗筷摆好,给骆以谦盛好汤。骆以谦鲜少会在家里吃饭,这样的烟火气闻着就饿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准备这么多‘前戏’。”
骆以谦不怀好意地询问,田凡嗔怪地瞪他,“看来是饭菜不合骆总口味,要不我们先谈事儿?”
“好吃,好吃,还t是先吃饭吧!”
骆以谦又添上一碗饭,那乖巧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妻子“教训”后的丈夫。田凡有些贪恋地笑着体会这份温馨。
两个人一起洗好碗筷,骆以谦把卷曲的袖子放下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田凡把手册拿出递到骆以谦面前,骆以谦问着“这是什么?”一手接了过来。
“是你生母的日记。”
骆以谦脸上的笑容一下收回,准女友和离世母亲之间竟会有交集,任谁也不能马上理解。
“是赫总交给我的,里面的内容我没有看过,但可能涉及到有关她离世的原因。涉及你家的隐私,你自己慢慢看,我先走了。”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这本日记?”
骆以谦仰头询问站起来的田凡,田凡避开视线,只嗯了一声,装着镇静稳住脚步往门外走。直到走出小区大门,身后没有人来追,电话没有响,紧张地心情才缓下来。但紧接着,一种空洞乏力地情绪就涌上心头,调整几次呼吸,她才把几欲想要留下的泪水忍住。
虽然没看日记的内容,但赫敏菲那几句话也能够知道,米夙对于自己的婚姻并不满意,也是结婚后因阶层和思想、生活方式等种种不适让她终于难以承受,才有了对他人感情的依赖。同样是家境悬殊,同样是身份差距,自己和骆以谦之间会面临什么?那本日记就是母亲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对儿子的教育。
眼泪还是从仰起的脸上滑下,是为了骆以谦?为了这份刚刚萌生的感情?还是为了自己?田凡自己也说不清,但此刻她只想哭。
“尤哲轩送的发布会邀请函。”
祁远把信封放在徐暮面前,徐暮把电子合同签好放下平板活动下脖子。祁远把一块慕斯蛋糕放在她面前,“听说你早上又去录制现场了?吃块蛋糕,当早午餐吧。”
徐暮把叉子丢在一边,直接端起盒子大口吃起来。
“岂止呀,我从昨天中午就没吃过饭了。”
祁远眉头一皱,“你还有什么项目在忙吗?”
“祁大少爷,”徐暮拿出湿巾擦擦手,“我是个打工人,除了丹仪锦,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我的收入同产出是相关的,不能一劳永逸。”
祁远抿抿嘴,“那中午一起吃饭?附近有家不错的冰室。”
“行,你定吧,不过我时间紧,下午还有个会。”
祁远满脸无奈,“知道了。”
徐暮喝下一口咖啡把蛋糕顺下去,手机里发来的消息她都懒得看,点开银行app直接转了五万块过去,随后回了个「发你了」。
不一会儿手机又想起提示音,徐暮蹙眉抬手拿起来,屏幕上显示出内容,「姐,你真的不回来吗?爸可能就这几天了」
看着消息愣了一下,祁远的消息紧接着跳出,是中午饭店的地址,助理紧接着敲门进来徐暮按灭手机,开始抓紧处理工作。
徐暮点了一份叉烧饭就飞速吃起来,偶尔喝上两口红茶,连抬头看祁远的功夫都没有。
“我问了,你下午3点才开会,不用吃的这么急。”
徐暮抽出纸巾擦擦嘴,“我上班吃饭都这么快,早点吃完回去还能再处理些事。”
祁远挑了挑碗里的面条,“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焦虑吗?你最近让自己太忙了。”
徐暮端起红茶咕咚全倒进肚子里,“焦虑每天都有,我可是有房贷的人。”拿起外套,徐暮叮嘱祁远,“这顿算你的啊!等奖金发了再请你。”
祁远连个哎字都来不及喊,徐暮就踩着高跟鞋消失的人群里,一碗面还没吃几口就索然无味了。
段诚刚准备点外卖,祁远把食品袋搁到他面前,“给你点了份猪扒饭。”
“你不是和徐总出去吃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段诚来不及吃饭,就先八卦起来。
“打工人的时间都是资本家的,哪有那么自由。”
段诚好笑地看着祁远,“祁总,您这是顿悟了?”
祁远一个眼神闪过去,段诚知道他这是又再徐暮那受挫,只好收起八卦的眼神拿出香喷喷的猪扒饭开干。
总算安静下来,祁远仰面倒在座椅里,虽然有些无奈,但他总感觉徐暮还是有事情藏在心里。只是她一贯要强,自己又还没有完全被她接纳为朋友,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同他说出口。
正在思考时,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烦躁地叹口气接起。
“祁总,因为分数统计出现问题,人们质疑主办方内定,现在舞蹈队伍罢录,要求给个说法。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给您打电话了。”
舆情问题最是麻烦,祁远起身走出办公室,拍拍段诚的办公桌,“端上饭,路上吃。”
祁远开着车往拍摄地去,段诚在网络上搜索最新的情况消息。“现在这件事已经吵上热搜了,主办方虽然解释了是系统延迟导致的计分失误,但观众并不买账。看得出已经在尽力压了,但是热度还在持续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