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霞,是不是你给温绣绣招惹了大麻烦?”沈婉凤笑得阴阳怪气。
“沈婉凤,你最好保佑温绣绣平安无事,否则我撕烂你的嘴巴!”游小霞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卧槽,温绣绣极有可能出事了,沈婉凤还要说风凉话,游小霞能不恼怒么。
“游小霞,你发什么疯,我又没有加害温绣绣!况且,有你这么对上司说话么,你是不想要不良人这份活计了!”沈婉凤也歇斯底里地吼道。
“沈婉凤,你是副捕头,不是不良帅。”游小霞拂袖而去。
游小霞不是刻意制造江敏和沈婉凤的矛盾,而是沈婉凤所作所为,就让游小霞浑身上下都非常不爽快。
接下来,游小霞开始疯狂地寻找温绣绣。
她先是去了春晓街,挨家挨户地询问,没有结果。然后,她去夏鸣街,遇上潘小安,来不及与潘小安吵吵闹闹,就抓着潘小安,帮忙画了风情图。再然后,她和潘小安各自拿着风情图,一个在夏鸣街问得口干舌燥,一个在桂泉街问得舌头打结,依然没有结果。
“小霞,你和绣绣姐是在舞阳长公主府里分开的,那我们应该去附近找一找,说不定绣绣姐太累了,胡乱找个地方睡觉。”潘小安握着游小霞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
其实,潘小安的推测,非常错误。
温绣绣平日里习惯性早起,还嫌弃游小霞爱睡懒觉。
可是,游小霞此时此刻,脑袋一团浆糊,便沿着舞阳长公主府的周边,继续疯狂地寻找。潘小安见游小霞如此疯狂了,还不卖力一点,省得挨了游小霞一顿大骂。
可惜,寻寻觅觅,到了黄昏,还是没有结果。
游小霞没有喝过一滴水,没有吃过一口饭,整个人瞬间狼狈下来,甚至露出憔悴之色。不幸的是,天公不作美,下起倾盆大雨,游小霞走几步路就扑倒在地,满身狼藉。
“小霞,暂时不找了。这么大的雨,绣绣姐见了也会找个地方躲雨的。”潘小安买了一把油纸伞,替游小霞遮风挡雨。
“小安,你说,绣绣姐是不是早已被人害死了……”游小霞忽然嚎啕大哭。
对抗
“小霞,要不我们换身干净衣裳,吃饱喝足就去公主府要人?”潘小安小声问道。
“潘小安,你不是怕死吗?”游小霞哽咽道,眼角挂着泪滴。
潘小安听后,瞬间犯怂,耷拉着脑袋。
“小安,我们先回去吧。”游小霞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于是,游小霞哄着潘小安各自回家,尔后挑了一袭梨花白银线绣松叶纹襦裙,卸下所有首饰,随意买了几张烧饼啃着,就搭乘牛板车,返回舞阳长公主府。
快到舞阳长公主府,游小霞远远瞧见,撑着油纸伞的池明洲。
一抹青绿色,如芝兰,如玉树,最终凝结成青山的良心。
游小霞瞅着瞅着,鼻头一酸,眼泪汪汪。
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她看见池明洲那一刻,就很想哭。
“小霞,知道你要来,我便提前过来等你。”池明洲从袖口摸出素帕,替游小霞轻轻擦拭,动作是那般温柔,唯恐教游小霞生出多愁善感的情绪。
游小霞哭了很久,总有哭累的时候,也就清醒过来。
“池大人,你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游小霞轻声道,带出浓浓的哭腔。
“小霞,你可以连累我什么,我是自愿的。”池明洲摇头失笑。
语罢,池明洲牵着游小霞,叩响了舞阳长公主府的朱门。
打开侧门的是一位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厮,冲着池明洲抱拳作揖。
游小霞见状,撇了撇小嘴,池明洲到底认识多少人呀。
“池大人,舞阳长公主说今个儿落雨,很是晦气,便待在听雨洲了,不打算回来。”小厮笑道。
听雨洲,乃平康坊的知名青楼,美人居多,也有男色,需要贵女悄悄地点。当然,舞阳长公主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活儿,都是非常张扬地从附近的南风馆抢来几个姿容姣好的郎君,带入听雨洲。
“小霞,听雨洲还去吗?”池明洲轻声问道,眼角带笑。
游小霞知晓,池明洲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点头,池明洲就会跟随。可是,她不忍心拖累池明洲呀,毕竟池明洲和温绣绣非亲非故。
“池大人,舞阳长公主不喜欢雨天,您扑空了公主府,还要去听雨洲,怕是会触怒舞阳长公主。况且,像您这么温润如玉的郎君,怕是会对上舞阳长公主的胃口。”小厮语重心长地道,眉宇间染上浓郁的担忧之色。
“池大人,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游小霞握紧拳头,眸光坚定。
语罢,池明洲清清淡淡地答了一句好。
游小霞听后,生出莫名的感动。
她懂池明洲的意思,那就是无论她做什么,池明洲都会顺着她。反正,搞砸的话,池明洲会替她兜底。
然而,游小霞不是那种事事希望依靠旁人解决的人。
为了温绣绣,她愿意对抗舞阳长公主。
于是,池明洲雇佣一辆马车,送了游小霞,前往听雨洲。
马车上,池明洲塞给游小霞几颗蜜饯填肚子,浅淡一笑:“小时候,饿过,现在出门就喜欢备点甜食。对了,你刚才见到的郎君,原本是爱闹事的流民,我劝他洗干净一点,世界也会变得干净一点,没想到被舞阳长公主看上。他呀,想得开,也知足,被舞阳长公主宠幸两三日,丢到门房那里,他甘之如饴。”
游小霞听后,轻轻点头,默默地啃着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