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不到一盏茶功夫,老大夫回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大夫把脉之后,眉头紧皱:“有三件事,你们三个分开做。第一件事,给他买一件干净的成衣,要近期制成,用皂角清洗过晒干的。第二件事,给他买一只木桶,要半年制成,用皂角清洗过晒干的。第三件事,配制药方,准备药浴,服侍他药浴的那个人,要先自个儿用皂角清洗过晒干。”
“这么爱干净,莫不是惹上洁癖病。”游小霞嘟囔道。
“对,就是洁癖病。这种病,十分罕见,寻常人家根本养不活,只能任凭他死去。郎君能够活到如今的年纪,非富即贵。所以,你们要小心伺候,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老大夫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地道。
非富即贵?游小霞激动了,这不是温绣绣的良缘。
“绣绣,你是买衣服还是准备药浴?”游小霞眨巴葡萄眼儿,笑得一脸神秘。
“买衣服。”温绣绣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口气。
温绣绣不得不感慨,游小霞思想单纯。像谢捕快这样患有洁癖病的富贵人,必然不能接触陌生人的触碰,那岂不是要守活寡。温绣绣自问,她是耐不住寂寞的。
“绣绣,准备药浴多好。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起来是娘子吃亏了。可是,倘若这郎君肤若凝脂,美如冠玉,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游小霞打趣道。
“小霞,要不你准备药浴?”温绣绣冷冷地瞟了一眼游小霞。
游小霞听后,默默地嘟起嘴巴。
接下来,温绣绣去锦绣山庄买衣裳,游小霞则是沿着店铺寻找木桶,年轻学徒留在小医馆准备药浴。
哎,寻找木桶是体力活,游小霞觉得双腿快要跑断了,才勉强找到一只合格的木桶,然后她悲催地发现,自己没有力气送回去了。
“游娘子,需要帮忙吗?”池明洲突然出现,笑得温润如玉。
对了,游小霞隐隐察觉,池明洲最近经常在春晓街、夏鸣街,与她偶遇。当然,在桂泉街,就从来遇不到池明洲。
卧槽,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池明洲总不能是暗恋她吧。
游小霞使劲摇头之余,又使劲点头。
池明洲见状,摸了摸游小霞那毛茸茸的脑袋,浅浅一笑,便主动搬运了木桶。
审视
药浴过后,谢捕快缓缓地苏醒过来。
“在下池明洲,户部给事郎,请指教。”池明洲作揖道。
“池明洲?”谢捕快盯着池明洲,凉凉地道。
“池塘的池,明亮的明,在河之洲的洲。”游小霞笑靥如花。
“哦,真的是池明洲。”谢捕快冷笑一声。
“谢捕快,认识在下?”池明洲浅笑道。
“不认识,听说过。”谢捕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