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人煽风点火,甚至使出阴招,唆使舞阳长公主留下我,因为当了驸马,便与舞阳长公主紧紧绑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放不开了,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池明洲忽然低沉着调子,眸光深邃。
游小霞听后,微抬了下巴,示意池明洲继续讲述下去。
“所以,我故意喝了一碗茉莉花茶,引诱这个小人,将我安置在舞阳长公主的寝室,然后同孔斌做了一场交易。我要确定交易成功,才可以抽身离开。”池明洲细嚼慢咽一口胡椒猪肚丸,被那爆开的胡椒味道,呛得咳嗽几声。
捎带
“什么交易?”游小霞好奇地问道。
“舞阳长公主对外宣称,她为了大商,牺牲了生育能力。其实,舞阳长公主私底下调养过身子,生育上虽然艰难一点,但是并非绝无可能。可是,舞阳长公主不想生育,更乐意利用不能生育这点,博得众人的同意。大家将舞阳长公主与面首的风流韵事当作笑谈的同时,也会想起来,舞阳长公主无法生儿育女的痛苦。为了做到不会怀孕,舞阳长公主每次同面首巫山云雨之前,都会让面首喝一碗茉莉花茶,掺杂了避子汤。普通的面首,当然喝不出来,就算察觉了不对劲,也不会挑破。孔斌也是近日知晓的,直接向我求助了,大概是认为我不会拒绝的。”池明洲娓娓道来,嗓音清澈如泉。
游小霞听着听着,托起下巴,颇为痴迷地看向池明洲。
接下来的交易,游小霞其实能够猜测得到了。
池明洲替孔斌喝了那碗茉莉花茶,而孔斌替池明洲,做了舞阳长公主的床榻人。
最可笑的是,舞阳长公主也有那么点想要池明洲的心思,才会顺着身边人,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压根不知道,床榻人竟是孔斌。
孔斌原本是打算将错就错的,可是池明洲不愿意。或者说,池明洲觉得,不应当将事情复杂化,不利于以后孔斌富平资格。孔斌想了想,确实如此,便在床榻上,同舞阳长公主沉沉睡去。
“小霞,吃饱了,可以回家。”池明洲伸出温热干燥的大掌。
池明洲的意思,养精蓄锐听大戏。
果然,第二天清晨,不必池明洲催促,游小霞就苏醒过来,洗漱更衣用早膳,一气呵成,看得温绣绣目瞪口呆。
温绣绣今日倒是有了空闲时间,和游小霞乘坐同一辆马车。
马车哒哒,半炷香后,抵达安业坊衙门。
游小霞没有看见沈婉凤,立刻笑得幸灾乐祸。
“小霞,别开心得太早,小心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温绣绣拧了拧游小霞的耳朵,调笑道。
游小霞哦了一声,满不在意。
她相信池明洲,向来不会失手。
果真,舞阳长公主试图用龌龊手段挽留池明洲却睡了孔斌这事,直接炸开了长安的大锅。
游小霞原本以为,沈婉凤会在她游小霞面前冷嘲热讽一番,道是池明洲看起来身心不足够干净。未意料到,沈婉凤如此怂,竟然不敢拿舞阳长公主当话柄。
哼,游小霞越发看不起沈婉凤了。
紧接着,那些没背景的青年才俊,纷纷向御史台告状,控诉舞阳长公主,曾经用一碗茉莉花茶,哄得他们丢了身心,还无处诉苦。毕竟,他们要在官府待着,舞阳长公主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断送他们的前途。
“池大人,我不明白,这事情闹大了,舞阳长公主怕是不能挑选驸马了。你得罪了舞阳长公主,日后的路很难走。”游小霞颇为担忧地望着游小霞。
“小霞,你的路便一直不好走,再捎带上我,也许没有那么煎熬了。”池明洲轻笑道,眸光如碎星子,明亮而不刺眼。
啧啧,这话说得真动听,游小霞倒在了池明洲的怀里。
原生
“池大人,能跟我讲一讲,你的原生家庭吗?”游小霞忽然抬起一双湿漉漉的葡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池明洲。
“小霞,我的原生家庭,并不愉快,你确定想听吗?”池明洲低声问道。
游小霞听后,犹豫半晌,最终轻微点头。
她当然知晓,打探池明洲那并不愉快的原生家庭,会让池明洲再度不愉快一次。可是,凭什么沈婉凤知道池明洲的过去,而她游小霞一无所知。
“小霞,那你得陪我去一趟寒碧园。”池明洲轻声道。
“池大人,寒碧园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游小霞脱口而出,尔后回忆起她和池明洲大战三天三夜的画面,小脸蛋瞬间爆红,红得滴血。
池明洲见状,摇头失笑,将游小霞打横抱起,骑上河曲马,直奔寒碧园。
此时此刻,游小霞有点后悔。她是不是矫情了,偏要揭开池明洲的伤疤,以致于池明洲打算要放纵自己才可以缓缓疗伤。
“小霞,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应当告诉你。”池明洲吻了吻游小霞的额头。
半炷香后,池明洲翻身下马,依然抱着游小霞,径直去了粉黛池。
卧槽,那粉黛池,一无瓦片遮头,二无围墙抵挡,玩得也太野吧。
游小霞使劲摇头,挣扎着下来。
“小霞,别乱动……”池明洲的嗓音低沉下去,透着温热气息。
游小霞敏感地嗅到了危险性,立即安分下来,如同鹌鹑。
“池大人,我们要不先开始正题,省得你折腾了两次,我又要赔上休沐假,真心不多了。”游小霞弱弱地道,竟是没了胆量直视池明洲。
“小霞,其实,我的原生家庭,除了不愉快,也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我的生父,和生母成亲以后,听说了生母太多关于手指残缺的闲言闲语,便同村里的寡妇私奔了。我的生母,当时怀上我,已经满三个月了,不适宜打掉。她恳求我的祖父祖母收留我,我的祖父祖母是不愿意的。所幸,外祖母乐意,只要生母每个月按时寄了银两。可是,有一次,生母辛苦挣的银钱,被人骗走,写信给外祖母,恳求宽恕几日。外祖母得知,立即将我归还给生母。生母感到无奈,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堕落下去。直至有个丧妻又丧子的老富商,不嫌弃生母,娶为续弦。初期待我还不错,至少可以吃饱穿暖了。不像在外祖母家里,外祖母宁可将银钱省下来去做客,也舍不得给我看病吃药。只是后来,老富商纳妾了,便瞧不上生母。生母为了过安稳日子,极力讨好贵妾,却助长了贵妾的嚣张气焰,在老富商面前煽风点火,以致于老富商多次想要赶走我。再后来,老富商病逝,贵妾伙同宗族长老,逼死了生母,我便彻底成了孤儿。”池明洲娓娓道来,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旁人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