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一个人这样觉得,城内坊间压了秦镜之胜的人都这么觉得。
“今年怎么这么爆冷啊。”
“枉我还以为秦镜之能赢呢。”
“什么悬剑峰首徒,也不过如此嘛。”
耳边的声音来来往往,即使是想听不见都难。
殷鹤奇怪地看了秦镜之一眼,却见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着的大师兄忽然看向他。
他并不是始终不为外物所动的人,不然也不会心里把悬剑峰的名誉看为第一,一心想要赢了。
因此耳边那些谈论他平手的人叫他心中烦躁不已,只是往常温和君子的形象挂久了,叫秦镜之无法将脸上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自己若是面无表情恐怕明日又该有很多传言了,因此只能竭力克制着。
在看向殷鹤时突然开口:“殷师弟也觉得我今日很叫人失望?”
殷鹤:……
这关他什么事儿啊。
冷不防被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秦镜之。
这人是没别人问了吗?
虽然他也对秦镜之今日发挥失利有些好奇,不过还是道:“你赢和燕骁赢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赢。
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是秦镜之却想到了他今日在比试台下因为自己被压制而皱眉,似乎气的眼睛红了的样子……不由神色莫名。
平日里他和这位二师弟一向不亲近,甚至上一次还误会过殷鹤。秦镜之一贯假惺惺的,对殷鹤也只是表面上的温和照顾而已。
在前几日殷鹤比试赢了剑妖玄蔺之后他才正眼看向了殷鹤,只是没想到——殷鹤会因为他的败北而如此气愤。
他心中有些奇异的滋味,这时候听到殷鹤“没什么区别”的话,只以为这位二师弟是在安慰他。
毕竟这位二师弟说话一贯这样,口中没什么好话,可当时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秦镜之从未见过殷鹤哭过,就连当初被关进禁闭室都没有。
——只有这一次。
他微微垂下眼,殷鹤说完之后又想起了秦镜之说找他有事的话,忍不住不耐烦。
“大师兄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这都快到客栈了怎么还不说?”
秦镜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大事。”
他顿了一下,将一封信拿了出来。
“这是殷家给你的信,今日落在了客栈里。”
殷鹤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殷家什么时候给他信了,他居然不知道?
想起觉醒记忆以来自己对殷家的别扭,殷鹤就有些神色不自然。当然也被秦镜之将表情看在了眼里,不由挑了挑眉。
殷鹤和殷家出问题了?他若有所思。
殷鹤接过信来,本来是想要打开的,但是却迟疑了一下还是装进了乾坤袋里。
“我回去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