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英给宝根盛好饭,让他自己吃后,就端着碗走到宋健身后,边吃边听他们说话。
“大队长,您每天这么忙,肯定很累吧。”
许展鹏试图找话题。
宋健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说:“还好,习惯了。”
“大队长,您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大队长,大家都特别佩服您。”
许展鹏继续恭维,但宋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宋健心里明镜似的,啥事儿最要紧,他门儿清。
说起来,他不过是个大队长,可这些天,那些知青跟蜜蜂见了花儿似的,老往他这儿凑,搞得他头都大了。
“我说啊,服不服的我管不着,我只管把自个儿的活儿干漂亮,问心无愧。”
许展鹏从桌底下摸出一瓶酒,看样子是特地带来的。“大队长,我这下乡来,多亏您关照。这酒不好找,我敬您几杯,您尝尝。”
宋小英在一旁看得挺乐呵,心里头直嘀咕,这许知青现在说话做事,活脱脱一个“马屁精”嘛。
不过,她可不会让她爹沾这酒,收这礼。
“许知青,好意心领了,但我爹身体抱恙,酒是万万不能碰的。我过来就是看着他,免得他乱来。”
宋小英从小就不怕她爹,她这么一说,宋健还挺受用。本来宋健闻到酒香,都快把持不住了,一听宋小英的话,立马回过神来,眯缝着眼又打量了许展鹏一番,说:“对对对,小英是担心我,这酒啊,我是真喝不了。”
许展鹏举着酒杯的手僵在那儿,“哎呀,这样啊,那可真可惜了这好酒。”
饭后,许展鹏还不死心,直接问起了正事:“大队长,听说今年每个生产队都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这选拔标准是啥啊?”
宋小英看着许展鹏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胃口都没了。宋健对这许知青也是没啥好感,但还是耐心回答:“条件可不少,上工是硬杠杠,工分不够,说啥都白搭。”
宋健夹了块肥瘦适中的肉,边吃边摇头看向许展鹏,“说起来,许知青你的工分可不太够看啊,这次怕是悬了。”
“啥?!今年还要看工分?!”
许展鹏一听,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声音大得把几个小孩都吓了一跳。
二哥宋文斌见状,忍不住插话道:“许知青,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咱们这儿办事,讲究的就是个规矩。”
许展鹏的脸色瞬间晴转阴,腮帮子紧咬着,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队长,那个硬性条件,真的没得商量吗?我,我”他话没说完,就被宋健打断了。
宋健站起身,假装去添饭,想避开这个话题,“许知青啊,你还是多努力,明年好好上工,多挣点工分再说。我这大队长,手里也没啥权力,帮不了你太多。”
宋小英见没啥热闹可看,便悄悄离开了。
许展鹏则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连带来的东西也原封不动地拎了回去。宋健看在眼里,心里头对这个许知青更是多了几分不屑。
这种见风使舵的人,难成大器。
等许展鹏走后,宋小英凑到宋健身边问道:“爹,工分真的是唯一的硬性条件吗?”
宋健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意,“算是吧,但也不是绝对的。不过,那小伙子心思不正,他啊,没戏。”
宋小英一听,立刻给宋健竖起了大拇指,“爹,您看人真准!他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哦?小英,你咋这么了解他?”宋健好奇地问。
这时,大嫂走过来,插了一句:“那知青,以前不是还老找小英嘛?”
二嫂听了,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两个大哥也竖起耳朵听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