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躺在她身侧,过一会儿,又去熄了灯,然后才睡去。
魏筹知道下暮是什么鸑鷟之后就去翻看了大量的资料,书上都说鸑鷟是水鸟,那下暮一定很喜欢有水的地方,魏筹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带着下暮来到了洞庭湖畔,宫里的事情,暂且交给刚从草原回来的黄仁去做。
黄仁接到任务的第一天,就皱着一张脸说:“你倒是要去逍遥了,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弟兄的。”
魏筹拍拍黄仁的时候肩,说:“回来给你带些特产。”
黄仁笑:“带鱼吗?到时候你回来全坏了。”
“好兄弟,给你带几个美人儿回来如何?”魏筹调笑道。
“你就开玩笑吧,人没有追到就敢去碰美人儿?我看你是胆子见长了。”黄仁拍拍他的肩,笑道,然后收了笑,一脸严肃地说:“快去吧,度你的蜜月去。”
魏筹本来跟着笑的,也不笑了,说:“你就可劲儿在这儿祝福吧。”然后出门去。
洞庭湖的风景好,魏筹要了一小舟,与下暮泛舟湖上,兴起的时候,下暮就拉着魏筹下水,可是魏筹水性不好,一下去就被呛得不行,下暮急忙给他渡气,然后拉着他一直潜到深处去,湖底有一个小洞穴,刚好可以装下两个人,下暮看了看那个时候洞穴,觉得十分满意,就拉着魏筹上了岸,一出水面,就说:“若以后天界待不下去了,我就住在那个洞穴里。”
魏筹寻思,下暮究竟是一种鸟还是一种鱼?于是跟她提议说:“水里我怕你呼吸不过来,不如挑一个水边高地,兴致来时可以下水,没有兴致时,也可以看得很远。”
下暮拉着湿淋淋地魏筹爬上小舟,说:“那你可瞧仔细了,说不准我会因为一个宜居之地长留凡间。”
两个人坐在小舟里,魏筹拿出炉子要烘干衣服,下暮突然问:“你原来长什么样子?”
魏筹捂着脸,说:“你好奇吗?因为墨刑,被毁容了,怕吓到你。”
下暮拉开他的手,说:“我不怕。”
魏筹笑了笑,把腰间的灵玉放在下暮手里,过了一会儿,一张脸上被刺字的脸出现,魏筹目光躲闪了一下。
下暮仔细端详了这张脸,说:“你若没有受刑,也应当是个俏佳人。”然后把灵玉还给他,魏筹又恢复了以往的样貌,他笑:“年少时,顶着这张被你称作俏佳人的脸,经常流连于烟花地,不少姑娘对我芳心暗许,我都没有情动,直到遇见了一个人,我心动了,但是后来,我又利用她牟取暴利,再后来,我家出事,我去求助于她,她冷言相待,将我关在门口,我心中恨,但是现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我对不住她,还是她对不住我,想了很久,才发觉,没有谁对不起谁,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树倒猢狲散,太常见了,我不过是记恨上了一个陷入窘境的自己。”
下暮听完,问他:“那你真心喜欢过她吗?后悔利用了她吗?”
魏筹低头看看炉子,说:“喜欢过吧,毕竟,她是那种无论谁见了都会倾心的女娘,至于后不后悔,我觉得,不是对的人,我没有很后悔。”
下暮神色一凝,说:“你口中这位女娘,是许将离吗?”
魏筹看她,一笑:“都过去了。”
“所以,等她再出现,你会报仇吗?”
“不报了,我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怨。”魏筹看向舟外。
下暮张嘴,还准备说什么,魏筹却说:“你看,那儿有一处倒是很适合你。”
下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处掩在草树中的洞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只是目测洞穴不是很大,但是足够安身就可以了,下暮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得个如此安身立命的法子了。
夜晚的时候,两个人躺在舟上,仰望着璀璨无垠的星空,下暮开始回忆起天界的事情来,她说:“天河很璀璨,我看了几万年,都看厌了,只有南田姐姐不厌其烦,每日都要朝天河观望,仿佛那就是她的消遣,北池哥哥为了讨好她,就会把闪闪的星尘撒在她的风栖宫的梧桐神树上,黑夜的时候,就会一闪一闪的,省的南田姐姐去看天河受冻。”
魏筹半合着眼,说:“你的这些哥哥姐姐都是什么来头?”
下暮说:“北池哥哥是灵主,南田姐姐是大尊神。”
魏筹睁开眼,若有所思地说:“原来灵主的侍臣是大尊神。”
下暮笑:“你还向东泽哥哥打听过天界的事啊?”
“嗯,是的,所以我觉得,是我太狭隘了。”
“怎么说?”下暮侧过头看着他。
魏筹转过身,背对着下暮,说:“不告诉你。”
下暮打魏筹的背,说:“奇怪。”然后悄悄地笑,魏筹也在悄悄地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璃九深谙这个道理,为了把半妖人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璃九开始对刘和进行训练,首先是教他如何自如的使用自己的妖力,也就是教他如何变出自己的利爪。
许将离就在一旁看着,结果被刘和拉过去,一起练习,说是他们两个人更有胜算。
许将离只在那一次特别愤怒无助的时候,露出过爪子,其余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显示出自己这个实在的武器。
练了七八天,看他们两个差不多掌握了,璃九又开始教他们如何施展妖术,也就是六界统称的法术,教他们如何操控雷电之类的,璃九说,这个至少要练六个月。
许将离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刘和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怎样,但每次看到璃九,他就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许将离肚子里面的是谁的种,所以,从刘和到璃九,都没有再让许将离参与练习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