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岷承满脸嫌弃地跟徐斯聿诉苦:“餐厅的桌子碎了,本来好好的,结果温轩一坐下餐桌哗哗哗全碎干净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餐桌碎了大不了换一个地方吃饭,只要人没有受伤就好。
然而钟岷承哼哼冷笑,阴恻恻地继续陈述:“厨房的灶台也炸了,因为温轩说自己最近学了一个新手艺,想展示给我们看看。”
池嘉言:“……”-
光打扫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黄伦阳整理出一张赔偿清单,扬言明天将寄到温轩的车队。
最后五个人齐齐落座客厅,准备在这张窄窄的茶几上开始朋友的聚会。
晚餐自然变成了外卖,并没有酒。又因为茶几不够大,放完一桌子外卖留给他们的空间不多了。
作为公寓的主人黄伦阳苦不堪言:“我早说了把温轩家里的游艇开出来!我在山区受苦也就算了,怎么回家还要受苦!”
温轩是天然乐天派,他第一个伸筷子,丝毫不感到愧疚:“当时我同意了,是小承说要低调行事。”
钟岷承被凭空扣了一口黑锅,不甘示弱地驳斥:“大黄这次回来就要升职了!他们公司的主编最近一直盯着他!”
“今天你们开游艇,明天全公司都知道大黄家里有多少存款了!”
“我有多少存款?”黄伦阳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语气哀恸,“这次出差丢了一个行李箱一支钢笔一部手机,撇去能报销的费用总计倒贴了五千块。”
钟岷承恨恨拿走温轩手边的饮料,无差别攻击:“你也喜欢做慈善?我以为只有阿聿会天天去参加慈善晚宴。下一次你自己办一个,我们给你众筹。”
“正好你自己就是记者,还能自己给自己写报导,又省了一笔宣传的费用。”
坐在茶几对面的两人并没有参与这场争斗,池嘉言早已习惯了朋友们的斗嘴,在这种的环境下慢慢吞吞地吃饭。
感冒影响了五感,实际上池嘉言也不太能尝出食物的味道。
公寓的地暖温度很高,坐在身边的男人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领毛衣。
舒适贴身的毛衣勾勒出身形,呼吸间隐约能看见对方宽阔起伏的肩膀。
手腕空荡荡的,徐斯聿依旧没有佩戴腕表。
池嘉言渐渐意识到徐斯聿的坏心思,终于能确定徐斯聿就是故意的。
职业赛车手拥有很强的动态视力,温轩一眼看见好友手腕的伤疤,咬着筷子才记起来它是怎么出现的。
于是温轩咋咋呼呼指了指徐斯聿的手,笑着感慨:“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去后山找你们,你牵着言言下山,你们两个人手上全都是血。”
“梁姨带你们去医院,医生说再深一点就伤到骨头了。”
钟岷承一边听一边努力回忆,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因为那是我家的后山,我妈把我臭骂了一顿,把我藏起来的赛车模型全丢到了花园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