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就在我以为卫子默又打算骗我,不打算说话时,他忽然极轻极淡的问我:“阿茹,你知道为何我的眼睛是酒红色,头发是雪白的吗?”
我一时未听清他的话,许是听清了,却半晌反应不过来。我怔怔的看着他,道:“莫非,你是被萧越泽害成这样的?”
卫子默忽然警惕的看着我,狐疑的问我:“你知道什么?”
我苦笑道:“我能知道什么?”
他更是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萧越泽害成这样的?”
我砸舌,试探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里发现他说的话几分真假。但他却那样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嫌疑犯一样。
我吞了口唾沫,脑子里拼命的搜集着我所知道的资料并快速的组合起语言:“萧越泽和东方先生都跟我说过他们的娘亲……我想,我想……”
尾声14
我吞了口唾沫,脑子里拼命的搜集着我所知道的资料并快速的组合起语言:“萧越泽和东方先生都跟我说过他们的娘亲……我想,我想……”
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我想,你娘亲应该就是那个萧老太爷爱重的那个,烟,烟花女子……我想,你应该是萧越泽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声音愈说愈低,底的几乎只有我自己可以听到,我本以为卫子默必定会大怒一翻,冲我发火,怎知,我等了许久,却未听见任何动静。
我试探的抬起头,看见卫子默根本完全就没看我,他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眼神深渊的凝视着幽暗的天空。
他的背影在此刻看来,居然如一只傲世独孤的狼,我心中一酸,不禁觉得他居然很可怜。
“确然,我是被他害成这样的,他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萧墨,则是我们的亲弟弟。”
卫子默的话从他身后传来,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说:“我就是被萧越泽,我的亲大哥下毒害成这样。”
我的心,一下下的如千万鼓锤撞击着,久久无法平静。
卫子默默然了许久,复又说道:“所以我的眼、我的发,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说的那样平静,但我却看到他的背在微微颤抖,他的拳,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捏着。
无怪了,他会跟萧墨那样相象,无怪萧老太太那样讨厌米兰,连惠喜也不敢去养。
因为卫子默跟我说过,他的娘亲是最喜欢米兰的呵。
可是,他为什么姓卫?
“后来我自己改的姓,我要跟我娘亲姓。”卫子默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么,你这些年,你娘亲死去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尾声15
“那么,你这些年,你娘亲死去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可怜了,原来卫子默,他比我却更可怜。
“呵,还能怎么过?就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爬起来。”
他又是那种轻松的语气,但在我听来,却是那样沉重,他说:“不过萧越泽在意识到我的存在时,居然给我喝了毒药,呵,他亲手给我配的毒药呵……”
我能感觉到,卫子默的手已经捏的“咯咯”作响了,我不禁打了哆嗦,这次却不是因为惧怕卫子默,而是因为惧怕萧越泽。
我一直知道他很狠辣,但却不想,我在他手下的那些时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了。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手段已经够毒了,却不想,原来那只是他的凤毛麟角,微不足道的小脾气而已。
我忽然对卫子默的阴狠彻底原谅了,我似乎还觉得,卫子默其实是最善良,最可怜的。
他虽送我去了飞音阁,那冥界最大的妓院,却也不过是想要我回萧家而已。
后来,他是拼了内力的救活了我。
试问谁被自己的亲兄弟如此残害,会不阴狠呢?
但是,萧越泽似乎说过,他的父亲是极宠卫子默的。
可萧老太爷已经死去多年,那时,我才来萧家没两年的。
若是萧老太爷活着,若是他深爱过的女子为他生下的孩子这般的互相残杀,他会是怎样的伤心后悔呢?
“阿茹,你知道,我多想有个完整的家吗?”卫子默在静谧中出其不意的问我,我忽然心中一酸,又一次掉下泪来。
这到底是谁的错?萧越泽曾经也是那么渴望萧老太爷的爱,但卫子默有了萧老太爷的爱,却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尾声16
这到底是谁的错?萧越泽曾经也是那么渴望萧老太爷的爱,但卫子默有了萧老太爷的爱,却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是非恩怨,皆不过一个情字,可悲,可叹……
“子默——”我长长唤了他一声,声音未有的温柔,连我自己也不禁奇怪我怎会如此唤他,这夹杂着同情的情绪蛊惑了我:“我心疼你,以后,我把你当成家人。”
天作证,我当时说这句话时,没有半分要攀龙附凤,想要他娶我或者想俘虏他的心的意思。我不过是单纯的,可怜他而已。
这厮却不是一般人,他忽然脸色绯红,回过身时,满眼陶醉迷离的看着我,如果可以后悔的话,我绝对不会在那一刻说那一句话。
直到多年后我也后悔不已,可是没办法,女人的天性是母性,她们经常同情心泛滥,像我这等虚荣的女子,也未能幸免。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和卫子默之间在瞬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家伙貌似感动的闪烁着泪花,大步走过来激动的拉着我:“阿茹,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你可得记住这句话,你可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