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最严重的,是腰侧被砸的那一片。
淤血似要破皮而出,黑紫一片。
“疼死了。”云木香手轻轻碰了碰,满脸心疼。
周以臣抓着手腕按下去,“好多了,爸昨晚上配了药。”
“嘶。”
云木香抽回手,擦过其他疤痕,怔怔看着。
周以臣放下衣服,给她套上棉衣,摘掉裹着头发的毛巾擦着水滴。
“就看着吓人。”
云木香循声抬头,瞧见张云淡风轻的脸。
“哦。”
“今天还上课吗?脚昨天也伤到,爸让我好好养着。”
“昨天伤的?”云木香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就听爸的,你伤好之前不准出门。”
“……”
倒也不必那么久。
正说着,床上趴着睡的淼淼哼唧出声,撑着小胖胳膊仰起头,看到云木香泪眼汪汪地扁了扁嘴巴。
“妈妈!”
“哎,我宝贝醒了。”
云木香丢下周以臣,跪在床边把儿子拉到身边。
“我看看,多大了睡醒找不到妈妈还哭鼻子。”
“没哭。”淼淼吸吸鼻子不承认,伸手抱住人,“妈妈。”
“哎?”
“尿尿。”
“快下来!”
小棉袄套上,却发现门后空荡荡。
她问周以臣,“尿桶呢?聂昨天没拿?”
“?”
“妈妈,憋不住啦。”
“忍一忍,下楼去厕所。”
“快快!”
周以臣就看母子俩兵荒马乱地下楼。
他把毛巾挂盆架子上,跟着下楼。
东永亮睡眠浅,听到动静出门就看到周团在客厅叉腰站在厕所门口,跟门神似的。
“周团,早。”
周以臣看他一眼,整个人萎靡地挂着两个黑眼圈。
他适当提醒,“城市诱惑多,你可不要犯错误。”
“啊?”
“昨天几点回来的。”
“……八点,错过最后一班电车,我跑回来的。”
东永亮说话时,眼睛一直在上下打量。
“看什么看。”周以臣冷着脸。
“云叔说你受伤了,周团,归队时你伤要是没好,我就得被发配去拉粪,你行行好。”东永亮耷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你这几天自己玩得不挺快活。”
“……”
东永亮幽怨地看他一眼,随后双腿一拢。
“报告!我发现我不适合相亲谈对象,决定以后一生奉献给组织,我d就是我婆娘。”
噶——
厕所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