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熬半天,詹弘毅是又饿又困,吃完回房想倒头就睡的,被子一盖人有点燥,坐起来就瞧见十平方不到的小卧室里,摆了四个炉子。
“我当时脑子就猛一激灵,想到木木送我时候说得话。”
想要起身去开窗时,意识到不对劲。
他四肢发软,根本站都站不稳当,好在当兵多年,身体对一些药有抗体,撑着精神踹开门。
“幸好够冷,一出屋就给我冻出精神来。”詹弘毅笑着自我打趣,眼底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有些人,打心眼里就烂透。”周母说:“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来说。”
她看向云木香,气愤道,“后妈干什么我都不说,毕竟无亲无故,可他爸呢,为了个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孙子,设计你詹叔叔。”
“离婚是假的?”云木香问。
“就为骗你詹叔叔回来,他是真想要你詹叔叔的命!”
“谁要谁的命?”周父呼着冷气进门,一边问一边摘手套。
云木香起身给倒杯热茶暖暖手,顺便把炉子往公公身边挪了挪。
“说他家的事呢。”周母指了指詹弘毅,三言两句说清楚重点。
“这种属于犯罪,应该报警。”周父吸溜一口水,熨帖地半躺沙发上,看得詹弘毅眼红。
这也忒享福了点。
云木香也被震惊到。
这俩人得多蠢。
她想到詹叔叔配车又配人的,“詹叔叔在部队级别不低吧,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爸爸说得对,詹叔叔你可以报警。”
“当然,只是报警我没办法一直都在这边。”詹弘毅脸色不太好看,“我已经把他们告上了军事法庭。”
周父点点头,习惯性地扫一圈,“淼淼呢?”
“刚刚还在这呢。”云木香站起身,在条基角落抓到一只用水果罐头喂猴的小子。
她踩着重重的脚步靠近,“周栕!”
淼淼一个激灵,把罐头藏屁股底下坐着。
“妈妈。”他歪着头,挡住猴猴。
“淼淼,来爷爷这。”
淼淼想去,可被妈妈盯着不敢动,只好软乎乎地说:“爷爷,淼淼陪你,妈妈要生气的。”
云木香:“……!”
“不会,有爷爷呢,你妈妈没那么小气。”
云木香:“……!!”
“真哒?妈妈。”
淼淼把水果罐头往角落里塞塞,贴着条基站起来,嗖一下站起来奔向爷爷。
周母拧了帕子给淼淼擦擦手和脸。
云木香磨着牙收拾掉罐头瓶子,要抓猴子时,他机灵地先一步跑掉。
“那是公安判得严重,还是军事法庭严重?”
“谋害一军师长是大罪,比较之下自然是军事法庭判得更重。”
“哇!”云木香惊呼着回头,水汪汪的眼睛快速眨动,满眼崇拜,“詹叔叔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当上师长!”
之前觉得这干爹认不认无所谓,现在,干什么不认!
她可是个合格的贤内助,要帮周以臣抱好大腿。
她小跑过来。
“干爸!你刚刚说得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