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王姨知道梁曼最爱吃她做的生煎,笑呵呵地去厨房准备了。
踩着楼梯上到三层,梁珞唯敲响书房门,一声低沉的“请进”过后,他轻轻推开门走进。
这间书房是梁屹承专用,平时都是他亲自打扫,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梁屹承坐在真皮转椅上,正埋头看着文件。他身穿笔挺的西装,严肃而专注,面色红润,皱纹很少,一点也不像年近五十的状态。
“爸。”梁珞唯站在门口,没再往前走。
梁屹承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批改着手中的文件,又过了半分钟,才放下笔,将文件夹合上。
他把花镜随意扔在书桌上,将转椅往后滑动了几厘米。
“我本以为,你回国这段时间收心了。”他盯着梁珞唯蓝黑色的眸子,冷笑一声,“看来都是装的。”
“我装什么了。”梁珞唯下颚微微抬起,像打着哈欠的狮子,慵懒漏出自己的獠牙,“爸,别听他们瞎说,都是骗你的。”
“是么。”
梁屹承对这个不孝子的说辞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从堆成山的文件中抽出一个档案袋,缓缓解开绕线,抽出里面的东西。
“这次不是靠说的。”
梁屹承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地看了看自己指尖,随即,向前一扔。
一张照片掉在梁珞唯的脚边。
“梁珞唯,请你解释一下,这张照片里,你们在干什么。”
第四夜
梁珞唯沉默着捡起脚边的东西。
纤长的睫毛在面颊扫下阴影,蓝黑色的眸中变幻着情绪,从随意到专注,从压抑到坦然,只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
照片虽然又皱又脏,但画质清晰,毫无ps痕迹,绝无认错的可能。
视角是偷拍,偷拍对象是梁珞唯和刁涟,地点在四季酒店一层的洗手间门口。
梁珞唯背对画面低着头,而刁涟正抓着他的胳膊,仰着脸踮起脚尖,两人姿势亲密、暧昧,看起来像在接吻。
“这能说明什么。”梁珞唯耸耸肩,将照片放进口袋,“昨天是哥让我去接她回家的,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问他。”
梁屹承眯着眼睛,将他的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语气带着玩味:“听说昨天晚上,你睡在四季。”
“酒店都是梁家的,我不能睡?”
“就只睡觉,一个人?”梁屹承起身走到书桌前,“梁珞唯,再不认真回答,等着你的就是牢狱之灾。”
梁珞唯噗嗤一声笑,双手插进西装口袋中:“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男人,跟谁睡觉,没必要和家里报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