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林禹安恼怒,逮住贺风的衣领去推。
尝到甘甜唇齿,贺风半睁眼,眼睛黑得很昏沉。他锢住林禹安白净的手腕,将之拉远。
林禹安紧皱眉后退,贺风另一手撑上他椅背,力道很重,让林禹安的后脑回弹,发梢轻盈翘起。
这已不是掠夺,而是一种占有,林禹安扬起了手,看似要去推贺风的脸。
贺风当即后撤,一边观察他脸上表情,一边用手背抹湿漉漉唇角。
舌尖还停留被咬的酥麻,林禹安抿过唇,冷厉神色道:“让你亲了吗。”
“不好意思,酒后失德。”贺风睨视他,眼尾耷拉下的长睫,掩盖不住他的嘲讽,“你不是跟很多男人亲过睡过了吗?”
林禹安甩他一个巴掌,动作利落。
贺风被扇得撇过脸,斜眼盯去,冷白的皮肤上很快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我要的是一只听话的狗。”林禹安说。
贺风咬紧后槽牙。
“出去。”林禹安不再看他。
“你装什麽。”贺风瞪他,眼露腥红。
犹如对待不想付出任何情绪的草芥,林禹安轻声道:“滚。”
车外站着的周漾,看见贺风下了车,很快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畅快的笑:“不听话被打了?”
贺风的眼神像尖利的弯鈎鈎在周漾脸上,周漾歪头,神情倨傲:“你记住了,不管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绝对主导权都在我们林总手里,所以,你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听林总的话。”
贺风嗤一声,往来时的地方走,刘锦已不在那儿,他拿出手机,看见刘锦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两条微信。
浏览信息时,屏幕一方光映在他眼珠正中央,他似乎是在想别的,手掌靠上右脸颊。
林禹安这巴掌打得狠,火辣辣蔓延到贺风心底暗处去,给那些不太光明的念头灌了养分。
第二天晚上,刘锦联系贺风,打算再带他去找酒吧老板谈谈。
电话刚接通,刘锦就问贺风昨晚的事:“是林总捎你回去的?”
贺风站在走廊尽头跟刘锦讲电话,这段时间住院部里有许多家属进出,角落里贺风的身影显得孤单。
“打车回的。”贺风言简意赅,“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刘锦在抽烟,问话不太清晰:“你在哪儿?在家?”
“在医院。”
刘锦拿下嘴里的烟,声音瓷实了些:“你奶奶生病了还是?”
“看一个朋友。”贺风说。
贺风是来看杜仲的。
因为贺风跟杜仲奶奶交换了手机号码,所以这个十二岁男孩在做完冠脉搭桥手术后给贺风打了电话。
“行,你今晚要是没时间的话,明天也行,反正你最近也不用去公司。”刘锦顿了顿,“你昨晚喝醉了,没跟林总闹点小矛盾什麽的吧?”
贺风的面色原本像一片沉静的湖泊,刘锦的话就似一阵狂风掠过,这湖泊就再也不能平静了,内里的惊涛骇浪全被翻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