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流泪,哭不出来。
我带走了他们剩余的灯,带走了他们剩下的食物。
带走了一切他们视若珍宝的东西,作为他们留下我一人的惩罚。
那女孩的发带被我系在头上,那老人的银镯我放在了腕上。孩童的护身符被我戴在胸口。
我将他们的灯摆在桌上,一笔一划刻上它们主人的名字。再为它们加满油。
凝固的蜡烛在替我流泪。
“这是她的灯…这是婆婆的灯…这个是那个臭小子的灯…”
夜幕来临时,它们将会为我点亮月光。就像他们未曾离去。
“…你确定要去做吗?去夺走她的权柄?”
不知名小姐的字迹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我背对着一排灯盏,提笔写下我的回信。
【我要去。】
滚烫的液体滴落信纸。模糊了写好的回答。
我抹去止不住的热泪,抹去滴落的打湿地板的水珠。
我不愿去被施舍的活着,不愿自己的生命被攥在神明的手里。
因为——
【我生而自由,无人能夺。】
入梦之时
在最初的崩溃之后,我其实已经恢复了平静。
事已至此,先冷静下来吧。
想点好的,至少我还活着,自由与我而言好像也并不是什么触不可及的东西。
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不巧的是,我记仇。
朋友的沉眠,亲人的离开。
就算是搏命也要报这个仇。
我这条命不值一提,但是若是能以我一人的命拉祂下水,换回其他人,那倒也值得。
为了达成夺取权柄这一目的,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知识,计划,能力,还有演技,缺一不可。
不知名小姐给我送来了一些说是她朋友找给她的书。据她说那是位知识渊博的女性。
书很轻很薄,我都有种是不是不知名小姐不想让我做危险的事情所以想劝我放弃。
好吧,开玩笑的,我知道她不会的。
她大概只会隔着信件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尽心尽力的开始给我这糟心孩子找资料。
辛苦她了。
如果能成功,应该就能了无牵挂的走出这片领土,去感谢她们了吧。
[达塔琳说,魔神要夺取权柄尚是件难事,更何况是普通人,那就要承担更多的风险,这条路注定难走,望珍重。]
不知名小姐在信中这样写到。
我咬着笔杆,无意识的拽了拽耳边的坠子。
石头冰凉的触感抵住我的指腹,顺着我摇晃脑袋的动作轻轻摆动。
我按住不安分摆动的坠子,拿起随信一起被送来的书。
薄薄的一册,却重的惊人,泛黄的书页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又好像有千斤重,牢不可破。
像是石头一样的书页。
然后在下一页翻开之后,一本原先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小册子明明白白的夹在里面,显露了出来。
[转移权柄基础方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