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欢是绕了一圈从房后窗户上进的屋,他走到一半,见这些人往后院的方向去,便觉得不对赶紧回来了,头发跑乱了干脆全部散开,倒也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王爷的章寻不到了,小的们是来问问公子有没有见过?”
何青野办公洛清欢是见过的,由他亲自书写的比较重要的书信一定会印两枚章子,一个是个人私章,一个是御赐代表肃王身份的章,私章的话,王府换了主人自然也会跟着换,而御赐之物,只要封号不变就得一直沿用
见是见过“但这般重要的东西王爷如何会告知于我?”
“那就免不了小公子跟我等走一趟了”
洛清欢只得换了衣服跟着他们来到书房,何玄渊与一众人士正在里面,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带走怎么严刑拷打的逼问呢,看来这些人的权利并没有渗透的那么绝对
“娘,你来啦”何玄渊见状出来迎他
身着白衣书生模样的人同样起身微笑行礼,说他们也是来找章子的,又简单说明了一下这些生面孔的来源,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不可交付信任
洛清欢还想再问点什么,生面孔打断道“麻烦公子在此寻找一番了”
找什么找?就算印章不在这里,书房也存放着许多机密,洛清欢想着干脆装一波傻,随便翻翻就算了,转头发现何玄渊给他使眼色
白衣书生折扇轻摇,道“公子放心寻便是,您是小王爷的亲人,看看而已自然是不会怪罪的”
放心不会怪罪?洛清欢听懂了暗示,便放宽心随意翻找起来,为了表现的卖力一点,他还回忆着曾经见过的场景,打开了几个隐蔽的抽屉,空无一物的内里显示这些都已经被检查过了
直到他在软榻侧边的墙壁上打开一个暗格,这是完全没有被发现的空间,就算里边存放的并不是肃王印也令那些生面孔激动不已
白衣书生折扇掩唇微微惊讶,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暗格,他上前一步“你们抢什么?没点规矩?什么东西都先呈上来给王爷瞧瞧”
何玄渊拿到书卷,也颇为紧张,他以为都安排好了,不知道这藏得是什么隐秘,竟然这么难以发现,谁知他翻开刚看了一眼就啪的合上,脸腾一下涨的通红
“这这……”他看着书册又看看洛清欢,几乎语无伦次
生面孔以为是什么惊天秘闻,几乎是急不可待的凑上来,翻了几下瞪大双眼“居然是——”
春宫图!
洛清欢瞥了一眼,摊开那页左边是简笔绘制带解说的体位图,右边是幅手绘,画的正是自己衣衫半褪的样子,甚至角上还有一枚何青野的私印,洛清欢额头青筋直跳,憋住一口气令脸颊晕红,强装羞涩“王爷从前只说是放了好东西,谁知……”
何玄渊镇定下来咳了两声,维护似的把那书册塞回原处,洛清欢也没了心思继续假装,省的机密没发现,又出来几本自己的颜色周边
至于肃王印的下落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生面孔只好带着人去其他地方寻找
“印真的找不到了吗?”毕竟是唯一的继承人,洛清欢觉得何青野应该会告诉何玄渊
何玄渊无奈,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就连那些父亲的亲信也觉得是自己偷偷藏起来了,但他确实是不清楚御赐印章的下落
“干爹要藏的东西谁也找不到,就让他们在那白费力气吧,省的天天没事干,我做什么也要盯着看个究竟”
“对了”何玄渊悄悄的说“我还查到一些线索,能证明父亲遇害的事件中有吏部尚书的参与……”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结果
洛清欢支在桌上发呆,那红色像血一样的药水确实管用,窗沿上一盆盆花枝繁叶茂开的正艳,只不过都是后来置办,他唯一带来那盆仍然是光秃秃一根,若不是偶尔长一片叶子,都要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
视线转移到床上,因为曾经被偷过私人物品,所以洛清欢会额外注意自己用过的东西,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发现自己的床被动过了,有人曾翻找过什么东西,离开时虽尽力模仿了,但细节做的并不好
事情就发生在他们主仆离开院子的短时间内
为了什么呢?
是怀疑肃王印藏在自己这里吗?
怎么可能呢
因为刚在书房搜找过暗格,洛清欢下意识的打开床边的小抽屉,这个抽屉并不隐蔽,只是因为上面有着和床一体的雕花,所以严丝合缝的关上后便不太容易分辨出来
平时洛清欢自己不用,里边装的是润滑的膏脂,只有何青野来时会打开,但事实上何青野也不怎么用,他仗着洛清欢适应的快,出水快,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直来直去,根本想不起这回事
打开抽屉,入眼的是小盒装的膏体,但盒子下边却还压着迭纸张
洛清欢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才取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就见屋外的夜色中一簇簇火把点亮夜空,无数穿着铁甲的人将小院团团围住
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都无需多看,只肖那一个落款他面色就沉了下来
王远
正是吏部尚书的名字
回想起何玄渊的话——我还查到一些线索,能证明父亲遇害其中有吏部尚书的参与
前脚才有了眉目,后脚就唱了这样一出戏,完全不给人喘息思考的余地,如此急不可待的布局,恐怕那吏部尚书也不是幕后真凶,甚至在整个刺杀事件中也只起到了推动或放任作用
可是为什么要将自己裹挟在其中呢?这一天中经历的变相囚禁,变相审讯和变相诬陷令洛清欢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