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举起满是泡沫的手,“其实——”
泡沫掉到崔栖烬脸上,她闭了一下眼,截断池不渝的话,“你有手有脚的,好意思?叫人家帮你洗?”
池不渝连忙帮她来?抹泡泡,结果手上越抹越多。崔栖烬成了一个泡泡人。
余忱星用花洒帮她冲了眉毛上的泡泡,又帮池不渝紧了紧下巴上的蝴蝶结,说?,“难道收费也不可以?”
池不渝笑眯眯地说?谢谢星星。
崔栖烬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池不渝抹来?抹去满手泡泡,不知?为何忽然?在水声里咯咯地笑。莫名其妙的,崔栖烬满头泡泡,也跟着笑,嘴角弧度很不明显。只有余忱星一个人气急败坏,拿起花洒想把她们两个中间的泡泡全部冲掉。
洗完头,余忱星就拎起包回了学校,她好像就只是来?帮崔栖烬洗了一个头就离开,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姐妹寒暄或表达亲密的可能,当?然?也没?有可能真的给?她洗澡。就像上次余忱星在学校犯哮喘,崔栖烬也只是匆匆前去处理,确定余忱星好转之后就离开。
第三个人离开,池不渝坚持帮崔栖烬吹头。紧接着,崔栖烬眼睁睁看她从自己的浴室里,拿着一个绑着冰粉色丝带蝴蝶结的吹风机出来?,甚至在扯开丝带的时?候表情还很严肃,就像给?某位公主拆头纱。
“这?是什么?”崔栖烬觉得?好诡异。
“吹风机啊。”池不渝抓错重点。
“我的意思?是……”崔栖烬抚住自己跳动的眼梢,很难理解眼下的状况,“我家的吹风机,为什么会是……会是……”
一时?之间她难以找到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这?台大变样的吹风机。
“上次不是给?你说?咯!”风声呼呼,池不渝理直气壮,
“要给?你家孤单单的吹风机找条绑带的吗?”
她给?没?有生?命的吹风机加了个定语,孤单单,也许人家根本不觉得?孤单。但池不渝甚至毫不心虚,“而且你还同意了的嘛!”
崔栖烬怀疑自己失忆,“你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池不渝讲,“刚刚。”
?
所以她是带着丝带去了浴室,绑好了之后带出来?,又很有仪式感地在她面前拆开?
尽管池不渝很严肃。
但崔栖烬盯那?条被绑下来?的丝带,还是无论怎样都看不太顺眼,“那?我也没?有同意让你用粉色的。”
“粉色最?好看。”池不渝语重心长,“你不懂。只有小娃儿才讨厌粉色,长大了我们都喜欢。”
她又找到理由来?说?她小娃儿了。
崔栖烬懒得?跟她讲逻辑,心累地扶着轮椅,没?有再?讲话。但池不渝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心累,还在给?她吹完头发之后,又拿起冰粉色丝带,十分?满意地给?吹风机系上了新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