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下意识抬手,想要在这漫长的几秒钟里直接用手套往脸上抹。
“别动!”
崔栖烬比她更快,体温终于落到她的鼻尖,只是用指节抹去那一点冰凉,
“捡过雪的手套还要往脸上捂做什么。”
有些警告的语气,动作很快,擦了几下就快速收起手。
却又在这之后轻轻张开微微结痂的唇,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嫌弃地补一句,
“别被你表姐看到说我欺负你。”
以至于她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她们还有一个亲亲,好像还没有亲掉。
「混乱灯泡」
q:你还想亲亲吗?
a: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
“怎么可能呢!”
池不渝突然大喊一声。
惊得那辆一直在这条街循环打转的公路自行车猛地来了个急刹车。
车主人拎着快要散架的车,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路旁的她们两个,嘟囔一句“怎么还是你们两个”。
闪烁的红色爱心尾灯再次出现。池不渝慢一拍地反应过来,看到崔栖烬好像也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微微抿了一下唇,
“什么不可能?”
“就——”池不渝半张脸躲在围巾里,耳朵红红。
又不自觉地往崔栖烬的嘴巴上瞥,红唇自然微张,唇珠上的痂有种靡丽性感的美。
特别引人注目。
她闭紧嘴巴,突然一下什么都说不出。便又蹭了蹭埋在围巾里的下巴。
语速飞快地说,
“你回去别忘记涂药喝水嘴别张太大我姐喊我我得上楼了拜拜。”
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感情。
话扔下就拔腿往街对面走,闷头不敢看崔栖烬的反应,她感觉自己在崔栖烬眼底肯定像只在扒雪的企鹅。
上楼梯的时候她噔噔噔地踩上去,不经意间瞥到有人贴在陈旧楼梯间的小圆镜,便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盯着圆镜里模糊的自己。
耳朵好红,她忧心忡忡地咬着唇,复盘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太漂亮,声音是不是又太大?
好像又把崔栖烬吓到了。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嗓门儿会有点大,是小时候喜欢学妈妈说话不小心养成的习惯,后来慢慢长大,有自我意识后听大人调笑着讲“水水啊你知不知道自古贵人声音低这种事啊”。再后来姨妈将说这话的大人怼回去,翻个白眼讲“有你锤子事”。
可她还是十分委屈地开始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偶尔控制不住,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墙壁上的小圆镜不知是哪一年贴上去的,镜面模糊发黄。池不渝还是看得见自己红通通的的脸。
下意识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
结果留意到湿湿手套上被雪泥蹭脏的水迹。愣了一会,将手套摘了,裹在里面的手被浸了一些融化的雪水,也是凉凉的。
不过还算干净。
她双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慢吞吞地爬着楼梯,却又不自觉想起指节擦过鼻梢的触感,有些凉,很快就略过,的确不能用温柔来形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