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医生已经拔了针,吊针里剩余的水呲啦出来,留了个棉签在崔栖烬手背上,池不渝连忙来接棒按着。
医生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说,“行了,回?去好好休养,这三礼拜都?俯卧休息,不要运动,你们来个人跟我开药拿药。”
陈文燃“哎哎”地应着去了,留下崔栖烬和池不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的关系,池不渝的眼睛有点肿。以往是很流畅很漂亮的双眼皮,这会肿成了有点睁不开的单眼皮。
崔栖烬盯着看了看,什么都?没说。
池不渝便单手把眼睛捂住,闷闷地说,“你别看我。”
崔栖烬很配合地扭头?,这时隔壁床小?孩的针也拔了,小?孩拔针的时候只敢趴在家长肩上,不敢扭头?,拔完之后哇哇哭,家长又一边哄一边帮那截藕一样的肉胳膊紧紧按着棉签,怕血回?流的模样很紧张。
她莫名和哭戚戚的小?孩对上视线,有些不自?然地低下眼,
“我还是自?己来按吧。”
“不行!”池不渝立马拒绝。
崔栖烬伸到一半的手停了。
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哭闹的小?孩,一时之间只能把手缩回?去。她头?一次这么麻烦一个人,头?一次有人连按棉签这样的小?事都?要帮她做,头?一次有人这么严肃认真地待她,把她照顾得像个小?孩子。陷竹傅
过了半晌,她听见?池不渝问她,
“还痛不?”
她摇头?,看池不渝抿得紧紧的嘴巴,说,“不痛了。”
也是头?一次撒这样拙劣的谎,是出自?坦诚的真挚的目的,不想某个人为她担忧。
“好球痛!!!”旁边小?孩呜呜哇哇的声音挤上来,很快又被抱走,家长顺势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
崔栖烬看了一眼,说,“我应该也可以了。”
池不渝摇头?拒绝,说,“不行,再按一会。”
崔栖烬眯着眼看过去。
池不渝昂着下巴看过来。
崔栖烬选择妥协,叹一口气,“你不会真把我当小?孩了吧。”
“不好吗?”
池不渝笑眯眯,得寸进尺地拍拍她的头?,“二?十七岁的小?娃儿?”
崔栖烬没说不好,也没说好。顿了一会,说,“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
“啊这个?”
池不渝打?了个哈欠,说,“不急撒,我回?去整理一下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