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路哪里远了?”看?在阴天的面子上,崔栖烬维持着耐心,“你?大学的时候扬言减肥每天拿杯奶茶在操场怒走十几?圈这样长的路。”
“加油,你?可?以的,你?还是当时的你?。”
“我不是。”池不渝垂下头,认输得很快,“我长大了。”
不是来?真的吧?
崔栖烬狐疑地盯一会池不渝,发觉池不渝真的没有继续往前走的趋势,强调一句,“我可?不会背你?。”
池不渝嘴角往下,嘴巴瘪得很不好看?,看?起来?有点?像生气。
崔栖烬选择循循善诱,“再走十分钟就到了。”
池不渝委屈地捶捶腿,说,“我今天拿蛋糕在春熙路找了好久好久,那里人好多好多,我手表都?显示我消耗一千多卡了……”
崔栖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有些犹豫,“那我——”
话没说完,池不渝开始摇头晃脑,四处张望,然后突然跑向一个公交站牌下。
崔栖烬跟上去。
生怕她就这样趁着醉意跑到马路上去。结果?池不渝只?是凑到公交站牌研究了很久,最后喜滋滋地用手指戳着上面的塑料面板,冒着热气地讲,
“我们来?坐公车!”
大半夜,坐公车。
崔栖烬看?了一眼,“就一站,坐完也还要走路,你?确定要坐?”
池不渝晕晕乎乎,头一晃一晃的,脑门快要碰到塑料面板,“坐嘛坐嘛坐嘛。”
崔栖烬眼疾手快,拎着她的芭比小?腕包,用了点?力把她拉得离冷冰冰的站牌远一点?,自?己又?凑到站牌面前看?,
“末班车是九点?,现在可?能没有——”
“来?咯!”
话没讲完,她就听到这句声音很亮的话。崔栖烬下意识转过头,直接对上近在咫尺的车灯,刺得她立马阖紧眼皮。
再睁眼,还没看?到到底是哪一辆车,就先感觉到了拦在自?己眼镜之前的掌心,软软凉凉的,间隙中透着一点?光。
她还没反应过来?。
捂住她的掌心就松开,抓住她的手腕,极其热情地将她直接拉上了车。
那一瞬间她脸色苍白地被空气呛到咳嗽,踉踉跄跄地跟着这个醉鬼上了车,差点?还以为她们在逃难,就像这次不上车就不会再有下次上车的机会。
不过,只?要和池不渝待在一块,就总有这种处于计划之外的意外。她都?已经不意外这种意外的发生。
反应过来?时,是车门呲啦一声关上,车辆往前开,她和她已经一前一后地落座。这种车型仍旧没有并排座位,仍旧是复古的木质车座和全木的车厢和内饰,仍旧是卡通化的外观,十几?年前的社区巴士,座位不多,功能落后,运行线路很短,如今还在运行。
成都?似乎就是一座如此恋旧的城市。
崔栖烬有些陌生地靠在椅背,恍惚地看?着窗外街景飞快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