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谭宝娜在旁边都看在眼里,抱歉得很。
霍童倒无畏无惧,背上包跟出去——赵千帆,你的如意算盘打砸了。
那天她是被温泉蒸晕了头一时没想明白,回来以后再想想赵千帆说的非得等到元元复诊之后再去家里的事,她懂了,立马就嗤之以鼻。
他想在她同事这里立口碑打基础,完全找错了方向。
今天就是明证。
老主任的大侄子、赵文生的老婆、赵千帆他本人,但凡跟她的恋爱有关的人和事,甭管曾经的现在的,医院这边落到她父母的耳朵里的,都是坏消息多于好消息,想花点小心思用点小心机就能讨好二老?
天真。
花招使尽
“去门诊那边的药房拿药,回去了让她多休息,吃点好的补一补。”
赵千帆按约定的时间来接人,才上到住院部二楼楼梯口,意外看见要接的人从妇产科病区对面的门里出来,边走还边对着身后跟着的一对小情侣交待,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声气和表情却怎么看怎么不对。
霍童也看见他了,没急着过去,把要啰嗦的话先啰嗦完:“以后注意多用点措施,别光顾着自己舒服。”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女孩,皱着眉抿抿嘴,不说了。
小情侣中的男孩已经被说得满脸通红,边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边扶着女孩走了。
看够了戏的赵千帆这才走上前问:“认识的?”
霍童摇头,这么不懂事的小孩,她不想认识。
“那你训人训得挺溜的。”赵千帆打抱不平。
她那是训吗,是教他们好。霍童紧着眉说:“两个人都不到二十,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了。”
赵千帆跟着她往值班室走:“哦。现在打个孩子这么容易?”
“嗯。”所以连她这个妇产科医生也郁闷,不由发句牢骚:“上床的感觉就那么好?”
刚说完就听见赵千帆噗嗤一声笑。
霍童转头看,他憋着一脸的坏贱兮兮地反问:“这个你还不知道?”
个色胚。霍童冷哼一声:“以后你要是有个女儿这样,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我打断她的腿!”
这下霍童笑了,啧啧啧,看看他那个脸。
赵千帆不觉得自己有错,女人就是喜欢胡搅蛮缠:“咱们说的就不是一码事儿。”
霍童眉毛一挑,怎么不是一码事?
“你问的是感觉,我说的是教育孩子。我女儿不会这么傻。”
“是么。”霍童还是笑。他一老男人还常常那什么上脑,年轻人情之所至在所难免,她恨的只是连点保护措施都做不好,白瞎了活这么大。
赵千帆还在那儿莫名其妙地得意将来孩子的家庭教育:“有你这么个妈,一定教得好,不会出这事。”
霍童冷眼瞟他一下:“有你这么个爹,甭管儿子女儿,全好不了。”
赵千帆噎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这都八百年以后的事儿,他俩这是置的什么气。
倒让他想起来说正事儿。
“别爹啊妈的了,”跟着推门进了值班室,他问一句:“今天去你家,你准备好了没?”
这话问得稀奇,他上门倒让她准备?正是交接班的时间,回家的回家,查房的查房,值班室里没人,霍童边往里间的休息室过边反问回去:“我准备什么?”
赵千帆跟过去靠在门上:“万一你家不同意要往外撵我呢,你想好站哪边没有?”
霍童乐死:他膘肥体壮的,她家除了老就是小,谁有力气往外撵他啊。就算撵,他脸皮那么厚,能怕吗?回头瞅他一眼:“放心,没那事儿。”
赵千帆看她脱了白大褂露出打底衫下绷紧的腰身,走过去搂到怀里:“我这不以防万一么,先在你这儿讨个示下。”抱着她晃晃:“说说,要真往外撵我,你站哪边?”
这还用问。扎了一天的辫子,头皮疼,霍童拆了发圈抓抓散开的头发,简单拢个马尾:“肯定站我爸妈那边。”
赵千帆不晃了,两手一旋把她转过来面对面:“咱不说好了吗?”说好了要当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又变卦。
“什么时候你也亲不过我爹妈。”霍童头发扎好了,甩甩发尾放顺了,看见赵千帆一脸的不爽,安慰他:“你傻呀,真有情况了,我明晃晃站你那边就是火上浇油。”
赵千帆愣了愣,一想,倒也是,这家伙还算机灵。于是嘿嘿笑。
霍童摆脱开他又准备搂紧的动作,自顾自出去拿了包,招呼他:“别美了,赶紧走。”看他挂着一脸笑踱出来,她忍不住又要打击他:“你别乐,就你之前想的那个花招,不好使。”
“什么花招?”
“在医院群众里打基础那招。”
“哦,怎么不好使?”
“就是——”一说起来还挺麻烦,霍童找了半天找不着头绪:“总之你甭玩花样了,到了我家老老实实有啥说啥就行。”
这一趟只怕凶多吉少。赵千帆瞟瞟霍童的一派轻松,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小情况没事,别出大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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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童告诉了小区里这个点停车位肯定都没了,赵千帆从把车在小区外找地方停了,从后车厢里拎出要送的礼,跟着她一起往里走。
原来过这边来都是在小区外即停即走,今天第一次进来,赵千帆感觉上多少有些新鲜:跟北京家里那种大院环境不同,大院里甭管白天晚上,就一个特点,安静,唯恐哪家声气高了显出层次低来;跟他自己现在住的那小区也不一样,那种小区地广人稀,路上永远是车比人多,不论是单身白领还是年轻夫妻,个个都憋足了劲扮精英,看着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