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的目光也看向城楼外:“嗯。”
说完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福见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破沉默:“陛下,我们出来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是不是该启程回宫了。”
庆安帝垂眸想了一下,淡淡道:“回宫。”他又看向刘太傅,道:“刘太傅也随朕一块回宫吧。”
刘太傅没有拒绝,直接应下:“是,陛下。”
自庆安帝贬太子出京后,朝中大臣便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刘太傅为首仍然全力支持太子,另一派则是以太后的亲信和荣妃亲的信为首,他们主张上书请求陛下另立太子。
荣妃的亲信更是趁此机会公然提出改立二皇子楚风为太子的想法,此番举动直接惹怒了太子派,朝中不少太后的亲信虽然不像荣妃的亲信那样明目张胆但也没有站出来反对。
两派在朝中经常因为要不要另立太子而吵起来,直到庆安帝大发雷霆杖打了几个大臣后两派才堪堪作罢,不敢再提这件事。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在两派争吵之际,庆安帝手里已经拟了一份名单。
凌波殿内
荣妃慵懒地躺在软塌上,随手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指甲上染的凤仙花汁鲜红夺目。
涵儿进来绕过牡丹屏风半低着头来到荣妃身边,低声道:“娘娘。”
荣妃瞥了眼左右:“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所有人都退下时涵儿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荣妃面前:“娘娘,这是李太傅让奴婢交给您的。”
荣妃拆开信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涵儿仔细观察着荣妃的脸色,问道:“娘娘,李太傅怎么说?”
荣妃叹了一口气,“陛下还是没有采纳大臣的意见废掉楚杳的太子之位,不过李太傅认为陛下的态度已经不似先前那样坚定了,太子被废一事还有希望。”
荣妃心事重重地半倚在软椅上,涵儿看了眼荣妃,劝道:“其实娘娘大可不必这么担心,如今太子已不在京中,再加上有太后的支持,皇上改立太子也是迟早的事。”
荣妃手指无意识地敲点着,她又瞥了眼信件思索片刻,最后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你说得对,太子都已经不在京城了,他的位置迟早会变成风儿的。再说了,就算本宫不出手太后那边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涵儿附和道:“娘娘说的是,不管怎样我们背后还有太后在呢,娘娘大可放心好了。”
荣妃靠在软椅上,阖上双目想起那日在生辰宴上的事不禁感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太后为了能彻底扳倒楚杳竟然能做到这份上不惜以自己为诱饵也要陷害楚杳。
就是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彻底让楚杳失去一切。
其实有时候她也感到挺疑惑的,太后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楚杳,明明楚杳也是她的亲孙子可很多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太后比自己还要恨楚杳。
楚杳究竟是做什么才会让太后这么讨厌他。
我不喝粥
永平州城门外,一辆低调古朴的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了城门下。小福子看着前面的城门眼睛一亮,转过头高兴朝马车里的人道:“殿下,我们已经到永平州了。”
车厢内,池南忍着身体的难受闭着眼睛靠在楚杳身上,秀眉微微蹙起,面容憔悴。
池南这具身子自从跟了楚杳后就一直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干过什么重活,向来都是被楚杳好吃好喝金贵地供着,半点没受什么苦头。
这次连续坐了一个月的马车,池南身上不仅腰酸背痛甚至还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楚杳抱着池南,低头看着脸色憔悴的池南,心疼道:“穿过永平州就是关洲了,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几日等你养好身子再出发去关洲,你看可好?”
池南闭着眼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楚杳一手掀开车幔,对外面的人道:“传我命令,进城后先在永平州寻个客栈,三日后再出发去往关洲。”
小福子:“是——”
跟在马车后面的十几个男子听到命令后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纷纷把目光望向最前面为首的一名男子身上。
为首的男子黑衣束发,剑眉星目,虽打扮低调但也掩盖不了他身上与寻常人不一般的气势。
沧羽听到楚杳的命令后没有任何意见,只跟着马车一同进入永平州。
只是他虽然没有意见,身后的其他人却有了想法。
一人忍不住上前到他身边小声问道:“统领,殿下这一路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若是还要在这里住上几日会不会”
沧羽立刻瞪了他一眼,低声训斥道:“闭嘴!太子殿下的决定也是你能议论的?我们做下属的只管服从命令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别的事不要多嘴!”
那人本意是想沧羽劝一劝殿下谁料自己反倒被训斥了一顿,他赶紧道:“是属下逾矩了,属下知错。”
沧羽瞥了他一眼:“回去。”
“是。”
身后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马车一同进入永平州。
马车终于不用再走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取而代之的是平整光滑的石板路,车厢内不再有摇摇晃晃的感觉,池南也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倚在楚杳身上,楚杳则一动不动就这样让他靠着,半响,他又掀开车幔看了眼周围,小福子见状凑上来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楚杳:“让沧首领上来。”
“是。”
片刻沧羽来到车外,低头道:“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