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胡神医的小徒弟也来到知府了。
胡神医在看到自己小徒弟的第一眼眼睛都睁大了,脸上全是惊讶和不可置信,小徒弟一见到胡神医高兴得展开双臂满心欢喜地就朝他跑来。
在快要抱住胡神医大腿时胡神医却直接伸手按住小徒弟得眉心,还让他在原地转了个圈。
小徒弟一脸疑惑地乖乖照做,胡神医仔细检查完小徒弟见他一副完好无缺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小徒弟乖乖向他解释:自他被带走后第二日又有一伙人来到医馆找他,还自称是关洲知府陆志林的人,在得知胡神医已经被人找到带走后这群人本来是打算要原路返回的,但小徒弟又主动请求他们把他也带去关洲回到胡神医身边。
于是他就跟着那群人也来到关洲了。
胡神医听完后摸着灰白的胡子看着面前的小徒弟,道:“你来了也好,反正留你一个人在永平州为师也不放心,正好你来了还可以帮助为师煎药。”
小徒弟乖乖点头然后就跟着胡神医一块去了药房。
药房里,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正在帮忙照看药罐,还时不时拿着扇子轻轻扇风。
那青年眼角瞥见胡神医来了,赶忙放下扇子起身。
胡神医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是?”
那青年看到胡神医忽然就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晚辈姓周,单名一个宴字。
胡神医点点头:“周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宴有些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晚辈也是一名大夫,只是和前辈比起来周某的医术实在不值得一提。晚辈对前辈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前辈故而有些紧张罢了。”
胡神医了然,他大大咧咧地向周宴挥了挥手就去查看火炉上的药罐,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随意道:“大家都是医者,同样都是治病救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夫年长了你许多,这没什么好紧张的。”
周宴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胡神医,又低头挣扎犹豫许久后才终于鼓起勇气道:“前辈,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胡神医闻言疑惑地转身看向他,周宴看到胡神医看向自己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面对胡神医的目光他却不好意思再开口。
小徒弟看了周宴好奇道:“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宴脸颊发红,他咬了咬牙,厚着脸皮弯腰拱手,一口气道:“前辈能否让晚辈跟着您学习医术,晚辈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可是,可是晚辈实在没办法,关洲偏僻,会医术的人也少,晚辈只想跟着您学成之后可以为更多的人看病,救更多的人。”
周宴一口气说完头也不敢抬,紧张兮兮地等待胡神医的宣判,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胡神医说话,一时好奇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胡神医,只见胡神医脸色复杂,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但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周宴疑惑道:“前辈,你怎么了?”
胡神医眼眸微动,半晌像是叹息一般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年轻人,你比老夫有担当,老夫比不上你。”
周宴听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胡神医继续道:“从今以后你以后就跟在老夫身边吧。”
周宴顿时喜出望外,脸上难掩激动之情,他赶紧道:“多谢前辈。”
凤翔宫内,鎏金兽首香炉中的香已燃尽,苏绿轻轻提起罩子重新在里面添加瑞龙脑,复又盖上,不一会儿香炉之中就冉冉升起丝丝缕缕的薄雾,又在半空中缓缓散开。
苏绿转身离去。
紫檀镂空雕玉兰纹裙隔扇后面,太后阖目靠在花梨木牡丹刻雕软榻上,听到苏绿上来的动静,她慢慢睁开眼,淡淡开口:“有消息了吗?”
苏绿摇了摇头:“回太后,还没有。”
太后轻轻皱了下眉,“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莫不是失手了?”
苏绿沉眸想了片刻,道:“应该不会,若是他们失手了也会传个信来,再说了太后您已经做了两手打算,就算他们失手了不是还有那群山匪吗。”
太后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这些天哀家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绿劝慰道:“太后,您呀就是想得太多才会感到心神不宁。”
太后:“不把太子除掉,哀家这心里总觉得踏实不了。”
苏绿眼里一阵担忧:“太后。”
安静的宫殿内,一道高亢清丽的声音突然出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陛下驾到。”
禧惠贵妃2
太后抬起头看向外面,苏绿脸色稍变立刻退到下面,不一会儿,庆安帝就进来了。
太后看着庆安帝一脸慈祥笑道:“皇儿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了。”
庆安帝淡淡一笑,“母后,朕这几日忽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正好今日朝中无事就来母后这里聊聊,顺便看看母后。”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但还是笑道:“哦?好端端的皇儿怎么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庆安帝:“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以往的事了,但既然都记起来了就过来和母后聊聊。”
太后笑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皇儿怎么还特意过来说起这个来了?”
庆安帝:“母后,过几日就是先帝的祭日了,朕记得当年先帝在临终之时曾下旨让禧惠贵妃的遗体与其合葬,可不巧的是先帝驾崩后,禧惠贵妃的陵墓竟被人破坏,遗体也不翼而飞,当年儿臣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消息,后来朝中政务繁忙久而久之朕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加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