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沈妙合不仅烫伤了舌头,衣服上还湿了好几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懊恼的垂着头,闷声说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最重要的是你没受伤。”叶靖琛不以为然的说道,望着沈妙合的眼神仍满是关切。
炎炎夏日,沈妙合被滚烫的茶水弄湿了衣服,十分的不舒服,她颓废的告辞道:“今天就先说到这儿吧,我回去了。”
叶靖琛也怕沈妙合真的被烫伤了,知道这种情况还是先回去上药比较好,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先回去吧,如果还疼的厉害千万要请郎中。你放心,我回去后就写奏章给皇上请缨,如果这事成了,我再来找你。”
沈妙合默默看了叶靖琛几眼,微笑算做回答,然后便离开了茶馆。
翁婿
叶靖琛果然说话算话,请缨去闽南赈灾,一开始皇上还不肯答应,似是害怕叶靖琛立了这份功后叶家的声势会更旺,但奈何叶靖琛跪在朝堂上一求再求,又有很多的官员替他说话,皇上无奈之下只得松了口。
“皇上,微臣还想举荐一个人。”叶靖琛谢恩接旨后,朗声说道。
“说。”皇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沈尚书的公子沈从山。”叶靖琛说道。
昨天他和沈妙合分开后在街上碰到了沈从山,在沈从山的热情邀请下两人去喝了几杯,席间叶靖琛把之前在茶馆和沈妙合的交谈大致说了一遍,沈从山拉着他的手,哀求他如果真的能去灾区一定要带上自己。
叶靖琛之前就听沈妙合说过,沈从山也十分想去闽南为当地百姓做些事,这会儿经不住对方的苦苦哀求,只得答应说如果皇上恩准他去赈灾,他会想办法请求皇上带他一起。
所以当皇上下了圣旨派叶靖琛代表朝廷去闽南慰问灾民后,他马上兑现对沈从山的承诺。
皇上本就生气这次又要让叶靖琛捡了个功劳,现在一听他自己领功不算还要带着未来大舅哥一起,顿时怒火中烧,冷嘲热讽道:“你对沈家倒是好,什么好事都不忘想着他们。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带着自己的大舅哥一起挣功勋,你是不是以为大凉姓叶,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个斥责可谓相当严重了,特别是最后一句,给叶靖琛安个大不敬甚至谋逆的罪名都行,吓得叶家父子赶紧跪下,连声说不敢。
沈信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入仕以来从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一心一意为朝廷为皇上办事。也正是因为他的中立,才深得皇上的信任,现在却无辜被猜疑,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但叶靖琛是他未来的女婿,此事又因自己儿子而起,沈信再不情愿也要站出来为叶家说句话,他挺身而出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明鉴,臣相信叶侯爷父子绝无不臣之心,小侯爷心系难民,才甘愿冒险不远万里前去闽南赈灾,犬子也向臣提起过,想为难民们做些事。但他官位低微,无资格面圣请缨,相信正因如此,犬子才去求小侯爷的。犬子绝无争功邀宠之心,只是想为灾区的百姓做一些事,请皇上明鉴。”
沈信的话说完,叶靖琛马上接话道:“皇上,沈从山沈公子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不求功名利禄,只是想出去历练一番,为百姓做些实事。微臣也是一样,我们绝无利用灾区百姓邀宠的心思。”
“皇上,只要您肯让犬子跟随小侯爷前去灾区历练,臣可以在此代替犬子给皇上一个保证,不要任何的赏赐和功名,还请皇上恩准。”沈信伏地扣头,一字一字的承诺道。
皇上犹豫再三,但架不住叶靖琛和沈信反复保证请求,才不耐烦的挥手道:“准了准了,就让沈……叫什么来着……”
“犬子沈从山。”沈信朗声道。
“就让沈从山给叶靖琛当副手,一起去闽南吧。”皇上不悦的说道,转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面容一肃,冷冷的补充道:“若是把事情办砸了,朕可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不要功劳,朕一样会治他们罪。”
“谢主隆恩。”叶家父子和沈信一起磕头谢恩。
皇上被叶靖琛搞的心烦意乱,再无心和众臣商讨赈灾一事,随便叮嘱了几句又发了一通火后,气急败坏的下了朝。
离宫回家的路上,叶靖琛上了沈家的马车。
“多谢沈伯父刚刚为小侄说话。”叶靖琛一上马车就拱手行礼致谢,自从订婚后,他就已经改口称沈信为“沈伯父”了。
沈信疲惫的摆了摆手,无奈的看着叶靖琛,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你是我未来的女婿,我怎样也要帮你。不过你和从山搞什么鬼?”
“从山兄没有和伯父说过想去赈灾一事吗?”叶靖琛顿了顿,反问道。
“当然说过了,闽南水灾之后,我和从山时常在家中说起此事,就连妙合那丫头也特别的感兴趣,每每追着我们问东问西。皇上想派朝中重臣去闽南,从山就反复的说他也想要去帮灾民做点事,还求我替他去向皇上请缨呢。昨晚我回家后他就很开心的告诉我,你决定上书请奏皇上派你去灾区,还说你答应了他,如果事成后可以带他一起去……哎,我本以为这事没那么容易的,不曾想皇上竟然真的答应你了,你竟也真的帮他请缨。你们两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信拿叶靖琛当自己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越说到后面越是着急,他气的拍了拍马车车身,俨然一副教导儿子的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