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吱声了。
说不过我吧,哼。
我说:“那你妹妹现在上大学了吧?在哪儿上呢?”
他陷入沉默,许久才说:“她病了。”
我下意识地就问:“什么病啊?”
他明显不太愿意聊这个,有点勉强,但还是说:“受伤了,因为一点意外。现在在国外修养。”
“哦,对不起。”
这么勉强,我还是不问了。
“是我跟她关系不太好,没一起长大,比较陌生。”过了一会儿,他抚了抚我的背,语气听上去好温柔,“你想知道这些,我很高兴。”
“……”
“至少开始想了解我了。”他果然这么说。
“不是。”我说,“以前没有问过,是因为……因为觉得你可能……过得不太好。”
家里也没个大人,一天到晚冷锅冷灶。
我不想问,正如他也从来都不要求上我家来坐坐。
应该保护人家的自尊心嘛,不是?
后来等我开始想问,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要走了。
他笑:“你总是觉得我过得不太好。”
“哪有?”我说,“我哪有那么圣母心?”
总的来说,人家过得还是比我好太多了嘛。
“你问我……”他稍稍停顿,轻声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你?”
“什么啊?”
没头没脑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他说:“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
啊,想起来了。
那是初一刚开学。
我在我家附近看到了梁墨冬。
当时才开学快一个月,他好像有好几个什么比赛,反正一共就来了两天。
就那两天也是一会儿这个老师叫,一会儿那个老师找……反正是基本不在班里,所以我根本没跟他说过话。
但他这种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了。
火车站嘛,就像张跃说的,破烂不堪,挨着乱葬岗。
城市里最脏的人都在这里。
穷的,卖的,混混,料子鬼……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