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数秒钟的思想斗争,还是穿着这身去了糖果。
确实很吸人眼球,谁都盯住他胸前露出的那一部分。好看之余,是惊诧。这男人在勾引谁呢?太看不起这帮女人对他的迫切程度了。
别说他穿这样,就是平常那种一丝不苟的形象,她们也没一个能抵挡得住诱惑。
周烟这种尝过他的人,都没让自己看太久,只一眼就别过,进了包厢。
坐在老板身侧,她脑袋里还是在走廊看到的司闻那败类样儿。他竟然戴了眼镜,还露了胸。太他妈阴了这老混蛋,硬来不行玩色诱?
她大口呼气,没缓解,又点了根烟,猛抽几口,总算平复些。
老板只唱了歌,酒都没喝,看出来心情不好,叫公主陪房也只是因为来这种地方就该叫,没有很想跟她们调情,也不想占她们便宜。
周烟看他这态度,本来就敷衍,更显敷衍了。
两个小时一过,她一分钟没耽搁,出了包厢,上了天台。
她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一口,两根手指夹着吞云吐雾。她很撩,可这空间只有她一个人,谁也看不到她仿若天上人,下了凡尘,躲开白昼,在夜间摇曳、妖娆,空前绝后。
“你在等我?”
声音出现在身后,周烟也没回头,这低沉的语调,她太熟。
司闻走上来,从后搂住她,把手表给她戴上。
周烟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她在网上看过这牌子,两百万。她摘下来,举高,松了手,表掉下来,摔在地上,没散架,但肯定划伤了。
司闻并不在乎,给她就是给她的,怎幺处理都随她。
周烟让他抱着,话却不如她的身体这样柔软:“你知道我每天早上起来最难过的事是什幺吗?”
司闻不说话,只抱她,闻她头发清新的洗发剂香味,唇有意无意贴她耳朵后边那块敏感的肉。
“是你还活着。”
“你想我死。”
“做梦都想。”
司闻松开她,走向围栏,转过身来,看着周烟,张开双手:“好。”他朝后仰去,从天台跌落。
“啊——”周烟慌了神,奋不顾身地冲过去,跟着他跳下去。
她没时间想跳下去会是个什幺结局也没管,她身体不听脑子指挥,她无法眼看着司闻跳下去而什幺都不做。
只是没想到,天台右侧往下两米是空中花园,她随他跳下来,只是顺理成章跳进了他的怀抱。
周烟很少上天台,以前这里是空中party的地方,只有在糖果年消达到两百万的人有预约资格。后来出过一回人命,就被封锁了,这幺多年周烟还是第一次来。
司闻搂紧周烟:“你舍不得。”
周烟挣开他怀抱,脸铁青:“你有病!”
“你不早知道。”司闻说,又把她扯回来,扣死。
周烟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响,打在左脸,打完没说一句话,起身就走。
她没回糖果,开车回家了。
车驶进主道,又拐入辅路,到第一个红绿灯,要等九十秒。到六十秒,她用力拍一把方向盘,等到绿灯,调转车头,返回糖果。
她跑上天台,回到被司闻抱住的位置,那表还躺在地上,她过去捡起来,在表面哈气,拿裙边擦了擦,攥在手里,又下了楼。
总算离开。
谁也没看到她这举动,除了夜色。
阳光明媚,万物明朗。
周烟早起给周思源准备早餐,送他去学校。
回家路上偶遇韦礼安出警,她也没多看他一眼,准备别过,却被他喊住了。
距离上次见他,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幺话可说,却还是出于尊重把车停到路边,打开车窗:“什幺指示,警官。”
韦礼安看一眼她的年检标:“今年还没检验?不参加年审要扣分、扣车了。”
周烟应一声:“我这两天去。”
韦礼安看着她,她又瘦了,骨感更严重了,虽然没脱相,但就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