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郑乐于搁下了笔,微微蹙起了眉。
这岂不是说,他对季柏越高冷越疏远,对方就越想把他拿下呢?
他若有所思。
正在他打算进一步做策略时,手机清脆的来电铃声响起了。
由于是中午,有个舍友在睡觉,郑乐于下意识地按断了来电。
——这是一串他不认识的号码。
虽然困惑,但是郑乐于还是拉开椅子出门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打回去。
电话回拨,只听到嘟嘟了两声,很快就被人接起。
“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乐。”
是他爸。
他什么时候换手机号码了?
郑乐于皱起了眉,随后想起上次录进电话号码还是在三年前。
但是他向来和亲爸不太熟,也没追问,只冷淡地说:“有事?”
“哦哦,”听到儿子还愿意和他说话,对面的人好像一下子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国庆回不回家啊?”
“回哪个家?”郑乐于反问,手指在手机外壳边反复摩挲,显示着主人有些不耐烦的心情,“不回,我在这里有点事。”
“那正好,”电话那边的男人终于迫不及待地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你程叔叔在a市有个项目要对接,然后,额,安安吵着要去见你,我就同意了。”
郑乐于静默了一瞬。
程于飞是他爸的师弟,是个做生意很成功的商人,和郑乐于一家来往密切,小时候郑乐于还常常跟在人家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地叫。
他爸这个意思,就是郑安于在家里呆不住,吵着要见他,他爸就顺水推舟让人把郑安于送来见见面。
郑乐于的目光移向了阳台栏杆外的远处,顿了一会才说:“好。”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和他闲聊的意思,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只有郑乐于的内心有了微微起伏。
一种粘稠而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心在一瞬间跳动得很快,像是一千米起跑前,或者是高考查成绩时的那种感觉,让他只能拥有一件专注的事,而其他都无暇他顾。
——因为程于飞。
季柏发信息来的时候郑乐于还在出神。
“你要吃西大街的梅记甜点吗?来拿,我买多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不了,我一会要去图书馆。”
回答很官方,郑乐于觉得一点也不高冷。
但这一插曲冲淡了郑乐于内心的那点郁结,他舒展了眉头。
小烦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等郑乐于从图书馆回来又冲了个澡,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寝室只有刘文浦在,他看见郑乐于回来了,从堆成山的书里探出头来:“你朋友刚才给你送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