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盈揉揉被掐疼的脖子,她皮肤向来娇嫩,不用看也知道,一定青了一大片。
“这是你的房子吗?”
女人动问下,邹玉盈迟钝地回答:“这是我夫君的房子。”
“我需要借住几天。”
“哦……”
“不要告诉其他人。”大约觉得这样说不够有约束力,紧跟着又加上一句,“如果你说出去了,这里的人包括你在内都会得到和这块木头一样的下场。”
女人随手一抓,赫然抓下一块床木来,顷刻在她手里化成碎屑。
邹玉盈惊惶退开五六步,花容顿失颜色。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夫人”喊个不停。女人提醒道:“还不出去?”
邹玉盈如梦初醒,慌张跑出去,堪堪在院门处与丫鬟撞个正着。
“夫人原来在这,害我好找。”手脚麻利地将披风裹在邹玉盈身上,忽见她惊魂未定,奇怪道:“夫人,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夫人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刚刚看到一条蛇。”
“蛇?”小丫头犯起嘀咕,“才初春蛇就出穴了吗?”
眼见邹玉盈走远,顾不上思考,匆匆跟上去。
晚间陆龟年回来,见到邹玉盈脖子上的淤青,不禁上手抚摸,“昨夜我下手有这样重吗?”
邹玉盈沉默不语。
男人歉疚地亲吻她,“抱歉,下次不会了。”
邹玉盈默默道:“吃饭罢。”
“好,吃饭。”他执起她的手,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往后五日,邹玉盈再未往废屋去过,只是偶尔从婢女口中听说近来厨房经常丢东西,离奇的是,邹玉盈常备的医治外伤的药也少了好几瓶。
邹玉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的生死成了困扰她的问题,吃饭时也想,睡觉时也想。某一日,她终于按耐不住,再次去了废屋。
屋子却是空的,邹玉盈里外寻找,不曾见到女人的影子,料想她已经走了,露出失落的神情,正欲离开,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
“你在找我吗?”
邹玉盈抬起头,看到房梁上的女人,露出微笑:“你没走呀?”
女人道:“找我做甚?”
“我带了治伤疤的药给你。”邹玉盈摇摇腕子上的药瓶。
女人偷走的药里没有抚平伤疤的。
女人见状跳下,打邹玉盈手里接过药瓶,喃喃道:“治伤疤的么,确实忽略了。”
“它叫玉颜膏,每天早晚各涂一次,涂满一个月,再严重的伤疤也能去掉。”
“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