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之前为什么不说?”
“说了此刻被关在大牢里的定是我。密闭的房间,一夫一妻,丈夫死了,妻子能逃脱嫌疑?”
“目下为何又愿意说了?”
“因为我相信裴寺丞啊。”手轻轻地抚摸过裴缜的手。笑意轻佻。
裴缜怕烫似的缩回手,引来梅七巧的娇笑:“裴寺丞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夫人既否认谋杀亲夫,那么在你看来,杀死江秉烛的会是谁?”
“不是牢里关着吗?”
“你是说吴良。”
“那小子毒着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除此以外,还有谁有动机?”
“我们在江夏地界得罪过几个权贵,他们雇人来杀也是有可能的。”
“葛亮和薛敬武,他们两个有动机吗?”
“他们倒是有动机杀我。”
见裴缜目光扫来,解释道:“两个小崽子对他们师父毕恭毕敬,对我这个师娘就差多了,尤其敬武,总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
“因为你背着江秉烛偷人?”
“裴寺丞想听?想听的话我慢慢讲给你听,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裴缜不理会她,继续道:“据薛敬武讲,他和江秉烛最近闹过矛盾。”
“秉烛希望他们继承衣钵,将鱼龙曼延发扬光大。那两个臭小子却只对吞刀履火之类的更感兴趣,小亮还算听话,秉烛说什么是什么,敬武则比较叛逆,为此两师徒没少怄气。”
“关于不见的凶器,夫人有何见解?”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约莫那凶器很贵重,凶犯舍不得扔下?”
“多谢夫人,我问完了。”
“这就完了,不再多问两句?”梅七巧盈盈道,“我可是把什么都交给裴寺丞了,裴寺丞莫要辜负奴家。”
话语里暧昧叫裴缜招架不住,匆匆告辞。
在他离开后,梅七巧坐到镜子前,将唇上的胭脂晕染开,发髻微微揉乱。
裴缜进屋没多久,沈浊也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地数落裴缜:“你说你答应她单独问话干嘛,没的惹一身骚。”
裴缜接过林畔儿递来的茶,眼皮也不抬:“这话来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还怎么了!”沈浊气冲冲道,“方才我经过窦县令房前,听他在质问梅七巧,什么妆为什么花了头发为什么乱了,是不是你对她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