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王爷……老王妃的密信在王府正院……”顾烟寒没头没尾的丢出这么一句。
“我一会儿就去!您……您这是怎么了?我去给您请大夫!得罪了!”他将顾烟寒抱起到床上,起身就走。
顾烟寒见他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轻快的从床上起来。将身上沾满鸡血的衣服换下,扮作顾国公府的丫鬟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回府不过是为了让云林安心离开,否则也不会选防卫最为薄弱的顾国公府。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找到机会离开,她绝不会让她的孩子往后都看着自己的爹爹与另一个女人恩爱。
更何况,往后如果席慕远和常雅容也有了孩子,顾烟寒能想象到她的孩子将会受到怎样的冷遇。与其到时候让孩子难受,还不如让他从不知道这些事。
朱雀等一干人回来没见到顾烟寒,当即知道不妙,又看到顾烟寒留在案头的信,分别是给顾国公和他的。
他那封信写着:我走了,不必找。
顾国公那封信则写的诚恳的多,但顾国公看完,直接被气晕过去。
原本正为顾烟寒平安回来而高兴的忠毅侯府,一下子也是愁云惨淡。
忠毅侯派人守在京城城门口,意图将顾烟寒截下来。
可顾烟寒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离开京城,而是直接去了四合院。夏至已经先一步将里面打扫干净,见她回来,诧异的问:“小姐,您怎么还有这么一处产业?”
顾烟寒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听着,往后这屋子的主人是顾言,我是顾言的夫人。顾言出去经商未归。”
夏至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顾烟寒又着重嘱咐:“往后你若是出门买菜,得易容。若是见到从前在府里认识的人,都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奴婢晓得的,不会给小姐添麻烦!”小姐比她聪明,只要跟着小姐就是了。
主仆两人便在四合院里住了下来。两个人花销不大,平素就是夏至做点小衣服,顾烟寒便与孩子讲故事做胎教。
孩子五个多月的时候,席慕远凯旋回京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顾烟寒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去看他一眼。往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了。
那日天气晴朗,热情的民众早已经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顾烟寒怕拥挤之下伤到孩子,花重金在茶楼包了个雅间。
欢呼声、崇拜声、尖叫身中,席慕远面无表情的骑马走在最前端。
他比顾烟寒走时要憔悴很多,顾烟寒的心蓦然狠狠疼起来。她擦去眼角的湿润,捂着自己已经隆起很多的肚子,低声道:“宝宝,那是爹爹。”
夏至看的很受,带着哭腔问顾烟寒:“王妃,您真的不跟王爷和好了吗?”
顾烟寒没有如往常那般干脆拒绝。她恋恋不舍的望着席慕远的身影,却发现他渐行渐远,已经要消失在人群中。他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那是王妃吧?”有人问。
“一定是了!没看见上面有洛北王府的徽记吗!”
“我听说王妃在漠北也救治了不少战士,也是个巾帼女英雄呢!”
“那是!咱们王爷看上的人能差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夸人,马车之中探出来一张素净的小脸。
顾烟寒没见过她,但不用任何人介绍,第一时间便知道这是常雅容。
有记性好的京城百姓见着她,疑惑的问:“怎么王妃跟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
“王妃上次见到还是个猪头样呢!”有人笑道。
“王妃有次与王爷打猎回来,我见过!不是这个样子的!”
“肯定是你记错啦!这就是王妃!”
“就是!跟咱们王爷是绝配!”
……
常雅容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她抬眼望向前面的席慕远,眼神充满爱恋,宛若一个妻子看向自己的丈夫。
顾烟寒的脑子嗡一声,身子一颤差点倒下。刚刚因心疼席慕远而涌起的层层懊悔,此刻被厌恶与伤痛全部代替。
夏至扶着她,在她耳边慌张的说着什么,顾烟寒通通听不见。她只看到常雅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原本属于她顾烟寒的荣耀。而席慕远一直都没有反驳,默许将这一切都给常雅容。
她真是输得一败涂地,非但输了人,还将自己冒着炮火换来的声望也全部输掉。
身前身后名她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容忍她的心血都给了那个抢走她丈夫、让她的孩子从此无法再有完整父爱的女人!
席慕远啊席慕远,你若是还有点心,怎么能容许别人这般误会你的发妻!
顾烟寒忽然好恨,想要冲下去当街拦住席慕远的汗血宝马质问他。可心口的疼痛却不断加剧,几乎要蔓延到她的小腹。
小腹?
顾烟寒一怔,这才听到夏至哭喊着的是:“王妃您流血了!好多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