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根大棒一颗甜枣的爱的教育。
下午三点二十分时,甘棠提前到了巴克咖啡厅,根据容嘉人来的包厢号,由服务生接引过去。
到的时候,容嘉人已经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儿,桌上的咖啡已经不冒热气了。
容嘉人素来守时,总会比约定早到些,傲慢又守礼,保持了大贵族家千金小姐的高姿态。
她一见到甘棠进来,下巴微微抬起,示意甘棠在她对面坐下。
甘棠照她的意思入座,连菜单也不敢多看,只规规矩矩的要了一杯和容嘉人一样的清咖,等服务生离开后,拘谨地端坐着。
“我还说生日那天费兰度怎么带了个外人来。”容嘉人先开了口,“真没想到,你倒是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勾引人了?你和费兰度这一里一外,可把我耍的团团转啊。”
甘棠汗颜,不敢多说,只掐头去尾讲了要害:“欧先生也只是一时新鲜,我们长久不得,容小姐莫要生气,等些时日我们就散了。”
容嘉人微微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甘棠,差异道:“我还是头一遭见你这样的,得了屾屾哥的青睐,不都要把尾巴翘起来的吗?”
甘棠讪讪的笑道:“可我说的也是事实,谈婚论嫁上,容小姐才是和他门当户对的。”
容嘉人没有说话,一手执着小勺搅着咖啡,一手托着腮,安静地盯着甘棠看。
或许是艺术家天生有一双透视表象看透内里的本质,甘棠只觉得容嘉人目光如炬,把她皮下的心肝脾肺肾都看了个精光。
半晌,容嘉人才开口。
“其实,屾屾哥并不在意这些。”容嘉人想了想,整了整措辞,继续道:“他只会娶他想娶的人,自本心绝不受迫,因为没有人能让他屈从。”
甘棠一怔,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一个月前的午后,也是在咖啡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她也是这样,约见了一个人,她也是这样,对毅然决然的另一个人无可奈何。
“那你要递给我一张支票吗?”甘棠呆呆的问道。
容嘉人奇怪的看她,问:“为什么?”
“就是经典桥段。”甘棠老实回答:“正宫娘娘都是这样打小情儿的。”
“才不。”容嘉人说道:“我才不要做这种没品的事。”
“啊,没品的事。”甘棠只觉自己的膝盖狠狠中了一枪,她就是那个做没品事的没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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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屾屾哥喜欢谁又不是旁人能左右的,我左右不了他喜欢别人,也左右不了他不喜欢我。”容嘉人摇晃着小勺,缓声道:“这种事向来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必要强求。”
“你看得真开。”甘棠犹疑道:“那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是挺不甘心的。”容嘉人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人生里不如意不甘心的事海了去了,一两件又算得了什么。”
容嘉人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我又不是靠着爱情,靠着婚姻过活我这一生的,没必要为了不可得终其一生画地为牢。”
“我以为像你这样出身的大贵族,拥有太多东西,便会无法释怀得不到的。”甘棠说。
容嘉人摇了摇手指,垂眸盯着杯子里残余的咖啡液,陷入到过去的记忆里。
她说:“我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设计比赛,当时的我非常有激情,连着三个晚上不睡觉,从图稿到剪裁不假他人,白天里就在课堂上打瞌睡,昼夜颠倒。可是我那么认真,却连个入围也没有。”
“欸?”甘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原来赫赫有名的设计师初出茅庐时竟是以一场滑铁卢开场。
“你知道那个时候屾屾哥跟我说了什么吗?”容嘉人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笑了起来:“他说啊,人之一生都是多败少成的,失败其实才是贯穿人生的主旋律,只不过有些人的成功是在飙高音,所以才容易被人遗忘同样逃不过的无数失败。我们终其一生不过是在学习与失败和解,与失败共处,与失败成长。”
“他还挺哲学家的。”甘棠点评道。
“是吧。”容嘉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时小啊,哪听得懂这个,当时觉得他废话可真多,就不能抱抱我安慰安慰我,顺便帮我骂骂那些评委。气得我当时就狠狠地捶了他。”
“他就这么让你打?”甘棠问道。
容嘉人笑声渐小,笑容里带着些怀念的味道,难得的,在大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是啊,他就一句话不说,任由我拿他撒气,末了还问我一句,是不是没那么难过了。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甘棠望着容嘉人洋溢着柔情的笑容,透过她的脸,似乎恍惚间时空交错,她也看到了年少的欧以屾与容嘉人,站在那里。
容嘉人继续道:“屾屾哥的失败教育还挺有效的。后来我再大些才明白,人生真的有很多失败,也会有很多不甘。这些东西不关乎权力,地位,财富,被上天平等地分配给了每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有许多属于自己的心有不甘。”
甘棠突然很想知道,说出这些话的欧以屾,独属于他的心有不甘会是什么呢?他总是那般矜贵自持,云淡风轻地解决一切难题,他不怕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事,这样的人成功的旋律那样的长,长到旁人根本找不到他失落的部分。
容嘉人结束了悠长的回忆,收起了绵绵旧情,正色道:“我只是气不过,你们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没你们这么做人的,我必须说道说道。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往你脸上扔支票的,多庸俗啊。”
甘棠苦着张脸,诚实道:“原来只有我是这种庸俗的家伙。”
“哈?”容嘉人惊讶地看向甘棠,难以置信地问:“你什么?往人脸上甩支票了?”
“没甩,我没那么阔绰,是比较低配的吝啬鬼版本。”甘棠讪讪道,她回想当时,因为她舍不得在支票上填上太多的数字,给钱的时候连底气都不太足,别说甩人脸上,放桌子上递过去,她都不太好意思。
“我瞧着你不像是会为爱癫的类型啊。”容嘉人将她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啧声道:“那你可惨了,欧以屾那家伙天生自带激起情人妒忌心的技能,你等着嫉妒得面无全非吧。”
甘棠觉得容嘉人是误会她了,她对于自己乙方的定位相当明确,绝不敢妄想染指甲方爸爸一根指头。
“也不是。”甘棠挠了挠脑袋,最后精简地将她、韩洵、齐侨三人之间冤大头、白眼狼、倒霉蛋的纠葛说了个明白。
容嘉人听后沉默片刻,站起身拍了拍甘棠的肩膀,叹了一句:“你也不容易啊。”
容嘉人或许是出于对甘棠遭遇的同情,也或者她本就不是真的想和甘棠争风吃醋,一场下午茶吃完,她俩倒成了朋友。
容嘉人送她回去时甚至豪气云天地告诉她,以后跟着自己混,就算她被欧以屾抛弃了,自己也罩着她。
目送容嘉人离开后,甘棠仍对今天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欧以屾确实很了解他的每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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