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落地窗边,青筋爬满的手攥着那个日记本,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双漆黑冷沉的眼此时爬上猩红,用发病一般的眼神盯着前方。
“管家。”
傅文琛叫他。
他连忙回魂,但声音还在哆嗦:“诶!诶,傅先生。”
“昨天不是有几个送女人给我?”傅文琛道。
管家点头:“是,”他话音一顿,补充:“不过那几个都和苏小姐有点像,已经安排时间,让她们一个个过来拜访。”
听见他的话,男人忽然低笑出声,笑时胸腔都在震,他笑了很久。
管家后背爬满冷汗,正琢磨要不要说些什么先跑路时,听见面前主人再次开口:
“像苏忱轻?”
男人道:“那让她们也像苏忱轻一样,都去死吧。”
豁达
死过一次后,苏忱轻变得豁达许多。
当时她站在海岸边,望着脚底下汹涌的海浪,说不怕是假的。
但为了骗过更多人,苏忱轻没有选择那位章千金提出的用假人跳海,而是做好安全措施,在众目睽睽下亲身走一遍跳海的流程。
说实话,
跳之前的那几秒,她确实有一种濒死的绝望,居然冒出很多荒谬的念头。
她想,如果她真的死了,死后重活,她还愿不愿意再遇到傅文琛。
……
答案十分肯定。
不愿意。
但在真正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个答案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世界上很多问题的答案都无法用正确或错误来判断,细究起来,也许选择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个正确答案。谁又知道呢?
苏忱轻觉得自己很无聊,
她是个学美术的,又不是读哲学的,想这些没有用的做什么?
诈死结束后,章林若派来的人将她送到距离遥远的沪市。苏忱轻并没有来得及欣赏自己诈死后带来的盛大局面,被迫昼夜颠倒的赶路。
沪市距离京市有多远呢?
同一个国家,两座城市几乎是处于对角线两端的位置。
这场诈死自然不是章林若一个人的筹谋,否则必然很容易被那个人看穿。据这位章千金说,她买通了圈里几位颇有实力手腕的新一代继承人,下了很大血本。
血本都下在了计划本身。
至于她诈死后,如何在新城市生存,这位章千金遗憾的表示,她实在是爱莫能助。
苏忱轻暂时使用章林若交给她的假身份,在新城市开始自己的生活。
虽然确实有些苦,但她拥有了自由。
比留在傅文琛身边要快乐许多。
苏忱轻白天摆摊卖画,晚上兼职打工。她上大学时曾经接过一段时间的私稿,认识些老客户,现在重新接稿,也能赚到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