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点头,迅速和梁别宴一同前去了电梯间,然而两人却都没选择乘坐电梯,反而推开了旁侧楼梯间的大门,本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哪知大门推开后,映入眼帘的还真又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当即就把他们俩给逗笑了,没脾气的那种笑。
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随后,两人顺着?楼梯下了楼,每到一层的缓台处,就能看到一副挂在墙壁上的画,比监控摄像头还要天罗地网。
偌大的甲板上一共伫立着?两栋复古式飞檐翘角的宏伟建筑,一栋被称之为?“甲座”,另外一栋被称之为?“乙座”。
甲座是乘客的住宿和休闲娱乐区,乙座是航务人员的休息和工作区,船长室也在乙座。
甲乙两座楼之间,有三条空中走廊相连,但却是员工专用?通道,刷卡进出,不对乘客开放。
也几乎没乘客会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因为?船的四周围除了云雾就是云雾,灰蒙蒙的一团团,不仅没什么好看的,还越看越令人心情抑郁。
更何?况,甲座的一到九楼全都是休闲娱乐区,像是一座高档商场,内部不仅有售卖服装饰品的商业街,还有电影院、饭店、健身房和酒吧,但凡正?常点的乘客们都会选择泡在娱乐区娱乐,而不是站在甲板上看漫无边际的灰色云雾。
月鎏金和梁别宴属于唯二不正?常的乘客。俩人从甲座的一楼大厅出来后,先围着?甲板走了一圈,好消息是没有在两栋建筑的外围墙壁上发现挂画,坏消息是甲板上不断地有身穿制服的航务人员走动,并且越靠近乙座,航务人员就越多?,看向?他们俩的眼神也越来越提防警惕。
即将行?至乙座的一楼入口?时,月鎏金悄声?对梁别宴说了句:“这?些个后生们看起?来年岁也都不大,怎么一个比一个死?气沉沉?”
梁别宴微微蹙眉:“你能感?觉到什么?”
月鎏金一愣:“你感?觉不到?”
梁别宴无奈:“我只有半副骨头。”
“哦,但你那可是神骨啊,”月鎏金思索少顷,“不过如果连你都感?觉不到的话,灵官殿发现不了也不稀奇。”
梁别宴想了想,道:“也可能是因为?你有两幅、”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位身穿深蓝色西裙制服的女乘务员就挡在了他们俩的面?前,红唇勾起?,嫣然一笑,温柔客气却又不失坚决地对他们二人说:“抱歉,这?里是员工区域,乘客不允许进入。”
这?位乘务员长得很是漂亮,笑得更漂亮,完美?的五官中没有一丝破绽,但月鎏金却只觉得恶心和诡异。
与此同时,周围那几个身穿同系列制服的男女也陆续调转了前进的步伐,在无形间对他们二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月鎏金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柄修长的火刀,电光火石之间手起?刀落,女乘务员的脑袋和身体在顷刻间分了家。
那颗完美?的脑袋落地之时,唇畔还依旧挂着?嫣然的笑意呢。
梁别宴愣住了,惊诧不已地盯着?依旧站立在他们面?前的窈窕身体。
熊熊的火势从刀身顺延到了女乘务员的脑袋和身体上,在高温的作用?下,分了家的脑袋和身体同时开始融化,如同流眼泪似的,接连不断地流下了一道道蜡液。
“灵核还在,所以还能行?动自如,气息和真人无异,但其实人早死?了。”月鎏金盯着?地面?上的火球脑袋说,“应该是临死?之前被制成?了蜡人,灵核上附着?了手艺人的灵识,受手艺人的控制。”
“手艺人”就是将她变成?蜡人的罪魁祸首。
四周围的乘务员们皆畏惧火光,不敢上前,但都面?露凶色,原本红润灵动的面?庞也在顷刻间暗淡了下来,变成?了蜡人一般的灰白色。
月鎏金再?度举起?了手中的火刀,梁别宴也再?次将骨刀握在了手中。
那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身后的那滩蜡液竟自行?移动了起?来,顷刻间就流窜到了甲板上,疯了似的挨个点燃了那群畏火的乘务员。
烈烈火光中,一尊尊完整的人体开始迅速融化、扭曲,变成?了一滩滩颜色模糊的蜡液,却又在转瞬间相聚融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团团被捏造在一起?的面?团似的,巨大的柔软蜡体不断地拔高、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尊足足三人高的、身形庞大的妖尊月王像,五官皮肤栩栩如生,连发丝和眉毛都分毫毕现。
数颗暗绿色的灵核也在转瞬间结合了起?来,形成?了一枚硕大的绿色灵核,隐没在了月王像的前额。
月鎏金整个人都懵了,呆如木鸡地瞪着?伫立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蜡像,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震惊又错愕。
梁别宴看着?那尊眉宇间与月鎏金足有八分相似的蜡像,长叹口?气:“我现在相信这?艘船上有你的信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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