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又一束烟花炸起。一束比一束热烈、漂亮、盛大?。
柳絮宁下意识回头:“哥,你看——”
宽阔的视野之中,没有她口?中的人。她有些懵,他没跟过来吗?
她寻找着梁恪言的身影,也有人就这么盯着她被?长发缠绕的脸。
梁锐言平静地看着她,半晌,笑了笑,不知何故渗出汗液的掌心?摁住她的后脖颈,而后手臂顺势环绕过她的细颈,带着她的身体?往自己?胸前压。
柳絮宁猝不及防地呆住,仙女棒还在她手间丝丝燃着。她下意识伸长手臂,让那微弱的花火离自己?和梁锐言远一点。
“你干什……”
他的脸压下来,五官凑近,无一丝温度的双眼紧紧攥住她的眼神:“说了不要叫我哥哥,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们柳絮宁。”
有些东西已经到了临界点,柳絮宁浑身上下竖起被?冒犯的利刺。空白的脑海中,只?有梁恪言的那句话?,浑身僵硬之中,圈在他怀里?的手肘蠢蠢欲动。
王锦宜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她自认自己?不算是个正常人,但此刻还是觉得梁锐言很可怕——在所有与柳絮宁有关?的事情上。
那蠢蠢欲动的手肘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又归于?平静。
——因?为梁锐言松开了她。
刚刚的一切快得像是一场海市蜃楼。
她竭力地压着怒意:“我刚才没有叫你。”
梁锐言置若罔闻,拿起一根全新的烟火棒:“还玩吗?再给你点一根。”
柳絮宁几近咬牙切齿地重复:“梁锐言,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我刚才没有在——”
“嗯嗯嗯嗯!”他重重点头,大?梦初醒般,又挂上那个熟悉又欠揍的笑,“烟花声好大?,听错了。还玩吗?再给你点一根。”
再喜欢的东西也毫无兴致了。
柳絮宁用力地捏紧自己?的手,指甲掐进?肉里?得以长久清醒,她摇摇头:“你玩吧。我困了,先回去了。”
梁锐言盯着她的背影,步伐坚决,越走越快。
·
被?梁安成发现自己?做的手脚这件事并不奇怪,如果他现在还不能发现端倪,那这么多年叱咤商场的经历也只?能配以不及格的分数。
“梁恪言,我是你爹!你有的什么不是我给的?胆子大?了敢在背后算计老子!以后我的什么不是你的?你现在就等不及了是吗!”梁安成的怒斥和那个放在书桌上的烟灰缸一起落在梁恪言的额头。
他闷声不吭。
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都得给他让路。
梁安成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累了,他额头冒汗,最后捂着胸口?让他滚出去。
梁恪言看着他,还是问?:“爸,你还好吗?”
这道担忧如今看来更像是胜者的嘲讽,所以不出意外地换来父亲一句更暴怒的“滚”。
出门时,他与乔文忠撞上,看模样应该是在门口?等了很久。看见梁恪言,他一时没摆正情绪,眼里?的阴怨一闪而过。梁恪言笑了笑,朝他礼貌地点头,叫了声乔叔。
乔文忠心?中万般无奈地叹气。也是真低估了他,此时此刻,乔文忠才明白,应该早早地站位于?他的身后才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夹着尾巴做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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