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江蹙眉,正当他准备点头之际,他又连连摇头。
“珠柔,你不懂,读书要花很多钱,当初你爷爷奶奶倾尽全力才供我读那么多年。”
更何况,等以后参加秋闱盘缠更是要不少,若是没考中,就要等三年后。
再读三年束脩又是不少钱,还有书和笔墨纸砚这些都要花钱,考功名就是个无底洞。
林珠柔见状不再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林明江动摇了,只是担心要花很多钱会拖累她和陆大哥。
林明河家。
正坐在堂屋抽烟袋的林明河突然栽倒在地,巨大的响动惊动一旁绣帕子的朱富兰。
看到林明河倒在地一动不动,朱富兰吓得大喊:“当家的,你怎么了?”
她把人翻过来,发现人毫无反应,像是死了般,吓得朱富兰心头一颤。
她把手放在林明河鼻子下,见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儿子儿媳女儿他们都出去干活儿,只她一人在家。
可她怎么弄得动林明河一个大男人,无奈只能去田里喊人。
大儿子林高昌背着林明江往鲁大夫家跑,后面还跟着朱富兰等人。
“鲁大夫,我当家的他怎么样?”朱富兰焦急地问道。
一旁的儿子儿媳女儿几个也紧张地望向鲁大夫,等待他的回答。
鲁大夫先是看林明河的脸色,又翻他的眼皮,再诊脉。
半响才摸着山羊胡表情凝重道:“他这个症状没个一百两治不好,而且,有些药材我还得想办法去找才行。”
虽然好药材他手里有,但那不是随随便便给旁人用的。
“什么?要一百两?”林高昌的媳妇苗家欢当即惊呼出声。
一百两怎么拿得出来?除非卖田卖宅子,再想想其他办法凑凑。
可是,若是这样,他们其他人怎么活?
她低头看着怀里才四个月的女儿,他们大人吃点苦没什么,她的女儿才四个月啊!
林高昌、林高荣、林高凤兄妹三个脸色也非常难看,看诊房内死寂一般。
突然,朱富兰大骂一声:“鲁大夫你未免也太不厚道,我当家的不过晕倒,你竟漫天要价一百两?
你就是把我老妇卖了,也没这么多。
高昌,你把你爹背去镇上,咱去镇上医馆看!”
林高荣答应一声,立即背起林明河朝外走去。
一路上兄弟二人轮换着背,直到晌午才到镇上。
没成想,医馆大夫看后直摇头,让他们回去准备后事。
朱富兰一屁股瘫坐在地,只觉得天都塌了,趴在林明河身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