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嘲笑着,自然?地将?烟递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洗手池前?吞云吐雾。
尼古丁到达大脑只需要七点五秒,男人眼角的细纹随着他呼出的烟雾舒展。
他的享受和沉醉感几乎能从屏幕里溢出,那双漆黑的眼瞳幽深,透着成年人的圆滑内敛,面上每一处肌肉走向都?写着舒适和放松。
商延思的舌尖顶着微微湿润的烟嘴,微微有些难耐地在上方?留下深深的齿痕。
没人注意到他这瞬间的恍惚,即使是和他演对手戏的钟今。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抽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少年揉了揉不太舒服的喉咙,嘀嘀咕咕地说。
“你还不懂,”陆永清轻笑一声,脸庞在烟雾中有些朦胧,“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再试试?”
陆永清将?烟递出去,被陆拾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
他反正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东西,又难受又伤身。
“好,过。”
泽瑞站在屏幕前?,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
钟今在他旁边看着刚刚拍摄的片段,听见他轻飘飘地说:“小今,今天能学?会抽烟吗?”
啊?
钟今摸了摸真?的不太舒服的喉咙,愁眉苦脸地说:“我尽量。”
烟真?不是个好东西,钟今不知道它让人舒服在哪儿。
十六岁的陆拾也不明白,但在他即将?毕业接连面临了父亲去世,导师奴役,公司打压的刺激后,他去墓前?看望父亲的时候,已经熟练地抽烟发?泄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在尼古丁麻痹神经的快感里逃离痛苦。
现实失意的他决定?参加可能有迷失风险的虫洞计划,不仅仅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憾,也是以此逃避现实。
电影的开?始是陆拾给?父亲扫墓,这时候他已经二?十六岁,唯一的亲人去世快四年,他早已经不是需要偷摸体验抽烟的少年。
除了今天这幕戏,陆拾抽烟再没有这样狼狈过,他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不解,即使父亲的死因在前?,他依旧烟草成瘾。
他被现实打磨的浑噩,只有回到父亲身边,他才是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青年,既定?的过去虽然?不可更改,但在和父亲一起?寻找“a”和“安奈”的过程中,他的心态也得以蜕变。
钟今将?口中的润喉糖滚来滚去,在手机上搜索好入口的烟,今晚就速成!
“商哥,烟灰缸。”
商延思的注意力被小风的提醒声拉回,他微微摇头,没收回落在钟今身上的视线,慢慢抽完了手里的烟。
钟今低着头看剧本,对隐晦的注视无知无觉,还在用?舌头玩糖,面颊因糖来回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