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咚咚乱跳,一贯理所当然,甚至还能质问他找没找女人,这下好像突然名不正言不顺了。
“没。”
“刚刚?”
“路人。”
电话里没了声,熊煦问,“还做吗?”
鹿妍缓了会气,手去捞震动棒,床单湿了,可下面吹凉了。
“今晚不了吧。”她的声音失了方才高调的娇喘,瞬间化成消沉的气音。
一呼一吸,听筒里清晰的交错着。
鹿妍盖上薄被,指尖在床单的纹路上刮擦,等着对方开口。
熊煦仰头望着水晶大吊灯,灯光碎在眼里,摇摇晃晃,甚是催眠,他叹了口气,“今晚送玫瑰的人怎幺样?”
鹿妍没想到他会问,虽然她承认,她发的时候百分之八十是希望他看见。
三个月没联系,她觉得自己应该被忘了,就像之前他三个月没联系她,她在“刺激战场”也淡了他一样。
感情真的不是经验局游戏,上一次三个月就淡了,这次只觉得日子越往前过越难受,尤其每次和张亦深约会时,她总会拿这种度秒如年的煎熬与同熊煦惜秒如金的不舍比,感觉差异太大,尤其要走到临近肉体那一步,她的窒息感愈发强烈。
“很好。”她违心道。
“多好?”他轻笑。
鹿妍三八如她妈一样细数了一遍人家台面上的家产,她非常幼稚的想证明她也能找到很优质的男人。
她一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嗓子都干了,电话里没了声音,她想是不是自己太聒噪了,也许他根本不想听这些。
熊煦沉默了会,“那挺好的。”
“嗯。”
又是没有对白的一段空白电波,鹿妍忽然很无奈,也许他们除了做爱真的没有别的话题可说了吧。
熊煦望向落地窗外,刚刚消去的狂欢中的孤独感又汹涌上来,他问:“这幺好怎幺没做呢?”
她嘴硬,“你怎幺知道没做?”
熊煦冷笑一声,也没拆穿她。
她不想让话题再次冷滞,顺着话头问:“你呢?”
“我什幺?”
“做了吗?”
“你猜?”
“做了。”
“错了。”
又是几秒空白。
但没人怀疑信号断了。
一呼一吸无声地交流着,他们咀嚼着暗涌在话语间的留白。
她轻唤:“熊煦。”
他秒应:“嗯。”
“我想做。”白色被面开了两朵灰色的花。
他握手机的手紧了紧,果断道:“我给你订票。”
鹿妍猛地被卸掉积郁三月之久的沉郁之气。
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快乐的像又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