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我准你站起来了吗?”
凌屿藐视地俯瞰。崔以格颤抖着捂着左脸,同手同脚地向后爬,凌屿快速地补上第三拳。
“优等生听不懂人话?”
凌屿这次只往显眼的地方打,极尽招摇——左脸、右脸、最后是嘴,嘴唇磕牙,牙缝里都渗了血迹。
“血”
崔以格颤抖着抹了一把麻木剧痛的嘴唇,在看到手上的血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凌屿将吓晕的崔以格丢在了一边,揉着指节的血渍,信步闲散地走回讲台。
他转身时,眼神锐不可当,将台下大部分人都镇住,大气不敢喘,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只有少数几个还敢扯着嗓子干喊。
“我靠凌屿!你太恶毒了!!还有,就算,就算平时我们对你有误解,那秋枫这件事,你辩无可辩!!”
有胆大的人站了起来,又将秋枫此事旧事重提。在座的人仿佛有了底气,立刻跟着附和道:“对啊,对啊!!”
“对什么?!”凌屿怒喝一声,“你们亲眼看见我欺负她了?!”
“没看见,但秋枫难道会说谎吗?!”
还是那个出头的女生,大概真的与秋枫情同姐妹,却没有发现一旁秋枫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凌屿将秋枫的表情尽收眼底,又轻笑一声:“好学生说的话,难道就是真理了?”
“总比你这种人说的话可信得多。”
勇敢的姑娘恶声恶气地回怼,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问题。
便在此刻,班内的投影仪开关忽得开了。
明灭的光影打在凌屿的脸上,让少年平添一股凌傲的气势。他盯着那个女生,一字一顿地问:“敢打赌吗?”
“打什么赌?”
“赌我没做过。”
“赌!我必赢!”
“好。”凌屿扫过班上众人,高声问,“还有没有跟赌的?”
班上还是沉默的大多数,可这次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终究吃到沉默冷漠的恶果。
“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高班四十五人全部下注,都认为我欺负了秋枫。我输了,你们一人打我一拳;你们输了,一人挨我一巴掌。”
“什么?!”
等不及他们反悔,凌屿给后门猫着的孙景胜打了个眼色,后者早就按捺不住心里那口恶气,痛快地按下了播放键。
投影仪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大屏幕瞬间暗了下来,再亮起时,播放的是行车记录仪里面的一段录像,录下了秋枫被欺负的全过程,包括凌屿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人,最后反被打伤的种种。
其中,少女的身影被打了马赛克,温柔地掩去了她的狼狈,凌屿一看便知是陆知齐的手笔。
除了他,没人这么周到又体面。
此刻,讲台下的同班同学脸色时青时白,被‘千夫所指’的凌屿反而悠闲地在讲台后坐了下来。他的双臂抱头,视线扫过台下,泛着野性的冷和锐,让人看着背后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