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神色微僵,心想那也不至于。不过这倒是个岔开话题的好?机会,是以他故意?道:“为什么不能?新婚之夜,本?来?不就该圆房吗?”
“啊?”薛灵栀双目圆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道,“那个,咱们是假的啊。”
“我知道,但是天地都拜了,赘婿都做了。谁知道我们是假的?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枉担虚名了?”赵晏语速极缓,一本?正经。
——他平时并不是个无聊的人,也没兴趣与女子调笑,此刻本?是为了岔开话题,转移薛姑娘的注意?力?。然而真?看到对?方一脸的震惊时,他竟觉得好?像这样逗着她,也有?点意?思。
“不是,我……”薛灵栀懵了,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只好?忖度着道,“那也不能啊。咱们说好?了,是假成亲,张公子你一表人才,将?来?不愁没有?名门淑女为妻,怎么能真?当赘婿呢?”
赵晏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薛灵栀有?些慌,直觉告诉她,大概是假的,对?方之前那么抵触成亲入赘,怎么可能想弄假成真??可转念一想,她先前没少听人说,世间许多男子都不会拒绝白占便?宜。万一这人真?有?坏心呢?
怎么办?
直接翻脸动手肯定不妥,她还是更倾向于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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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理、动之以情。
于是,薛灵栀咬一咬牙,勉强道:“你要真?想和?我成亲,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还要守孝,不能圆房。三年之内,你都不能碰我的……”
烛光下,薛姑娘双眉微蹙,眼含警惕,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握成了拳,分明是一副防御的姿态。
赵晏嗤的轻笑了一声,心想:谁稀罕碰?我又不是色中饿鬼。但他面上却极其遗憾:“知道了,你说的对?,我们还是继续做假夫妻吧。”
“咦……”薛灵栀有?些意?外,她那句“而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咱们还是算了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他就改主意?了?
赵晏又道:“我今晚留下,是怕再遇见突发?情况,只在桌边将?就一宿,绝对?不会对?你无礼。”
“嗯。”见他退回安全距离,薛灵栀暗暗松一口气?,还好?,还好?,维持现?状就很不错。
——其实?她也不怕他半夜无礼,如?今他受伤未愈,真?动起手来?,优势在她。
薛灵栀心情渐好?,不愿太委屈了他,就十分体贴地建议:“在桌边将?就不舒服,我这边有?两床被子,你先睡罗汉床吧。”
“也好?。”赵晏略一颔首。
很快收拾妥当,两人各自就寝。
然而,刚一躺下,薛灵栀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对?啊,就算他先前想圆房,也绝不可能在明知道有?人到来?的关头脱衣裳。
偏偏她方才一听说“圆房”被吓到了,竟没细想这一层。
他是在糊弄她呢。
薛灵栀心下微恼,深吸一口气?,冷不丁问:“张延之,你是朝廷捉拿的要犯吗?”
折腾了一天半宿,刚稍稍放松一些,骤然听见这句话,意?识到是在问自己,赵晏心中一凛:“不是。”
随后,他又语带讶然:“你为什么这么问?”
薛灵栀轻哼一声,干脆坐起来?,撩起床幔:“刚才差点被你骗了,你根本?就不是想圆房,你就是误导衙门的人吧?想装作自己没有?受伤,对?不对??”
她越想越惊恐:“你,你不会是朝廷要犯吧?”
若他真?是逃犯,那她就惹祸上身了。
赵晏按一按眉心:“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想了一想,赵晏又解释,“我是怕被差役误抓,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