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说笑话一般说着种种传言,继而又摇头道:“荒唐,可笑。”
虞氏却不笑,只垂泪道:“这……陛下,定是?有人构陷妾。想置妾和?昱儿于死地啊。”
“朕心里有数。”皇帝轻拍美人肩头,冷笑一声,“多半是?太子所为。他看朕疼爱昱儿,想离间?朕和?昱儿的感?情,他好趁机上位。你放心,关于昱儿的身世和?这次的谣言,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昱儿一个清白。”
虞氏美眸圆睁,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连昱儿的身世也要?查吗?陛下不信妾吗?妾痴等陛下七年,昱儿是?陛下的亲骨肉……”
皇帝安抚道:“朕不是?不信你,朕要?查清此事?,一是?想给昱儿正名?。二是?想拿到太子构陷手?足的证据,朕就能?直接废了他。”
——他正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名?正言顺废掉太子,没想到赵晏竟然主动将把柄递到他跟前。他怎么能?不抓住?
至于昱儿的身世,详查一下也好,毕竟他想抬举这个孩子,不想让昱儿的身世将来被?人诟病。
于是?,皇帝又安慰虞氏:“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昱儿是?朕的儿子,你还怕别人查?”
虞氏阖了阖眼?睛,勉强笑笑:“陛下说的是?,妾自然不怕。妾是?替陛下委屈,替昱儿委屈。”
“别怕,朕很快就会查出来,还你们一个清白。”
当晚,皇帝仍宿在西苑。
一番折腾后,他沉沉睡去。
烛影摇晃,虞氏悄悄下床。妆奁盒中,放着她的各种首饰,均是?皇帝赏赐。虽也有锋利的,但她无法做到一击致命。
瞥一眼?鎏金宝鸭炉里飘出的香,虞氏咬一咬牙,按上右腕手?镯上那只金鱼的眼?睛,向右轻转三下,银镯从鱼头处断开。
她拿起一根发簪,用簪尖轻轻佻了一下鱼头,簪尖沾染了一点点粉末。
虞氏右手?指甲划过去,簪尖便干干净净了。她将手?镯断口对齐,稍一使?力,又按着鱼眼?睛向左转了三下。
银镯恢复了先前模样,看不出一丁点异常。
宫女和?太监还在外面?守夜,皇帝依然睡得正酣。虞氏回床继续躺下。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依哗
本朝三日一次早会,接下来的两日,皇帝都待在西苑。除了简单处理政务,只陪虞氏母子。
和?他们待在一起,皇帝总觉得自己年轻许多,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第三日,皇帝按例上朝,他早早起床。
虞氏服侍他穿衣梳洗,又奉上一杯润喉的茶水,亲眼?看他喝下,后依依不舍恭送他离去。
朝会伊始,当值殿头官高喝一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随后便有官员出列禀事?。
皇帝高坐龙椅上,耳听得朝臣的声音,只觉得莫名?的烦躁。心跳极快,全身的血液奔腾着直往上涌。
他下意?识站起身,却眼?前一黑,腾地栽倒在地。
“陛下!陛下!”伴随着太监尖利的声音,朝堂一片哗然。
皇帝晕倒,朝堂上论地位以太子为尊,自是?由他主事?。赵晏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命人小心将皇帝移到内殿,留下了几位朝中重臣,令其余官员殿外等候。随后又令人去请御医。
御医匆忙赶来,观脸色、切脉搏,与?同伴交换眼?神,良久之后,才犹犹豫豫道:“兴许是?中风?”
太子脸色微沉:“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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